的右腿从门前收了回来。
他扭头看着倒地挣扎的时欢欢,扶额苦闷道:“我这是又莫名其妙得罪了她一次啊!”
赵方屏急忙跑回药炉前,小心翼翼地将时欢欢扶起,解开系在藤椅上的长袍,将其披盖在时欢欢身上。与此同时,那张三条腿的藤椅,被他无情一脚踹到了旁边的柴堆里。
时欢欢的额侧被蹭出了几道细细的伤痕,赵方屏见此一怔,脸上立马堆满了尴尬又自责的谗笑,心里狠狠赏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赵方屏挠了挠头,随即轻咳一声:“咳咳……额,实在是抱歉,看来今日赵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姐姐方才跪于我面前,让赵某无所适从,不知姐姐所为何意啊……”
时欢欢听闻此言,又忽然起身,单膝跪倒在他面前,俯首作揖,肃穆地说道:“今日承蒙医士相救,小女子才捡回一命,大恩大德,无以言谢。若今后有机会,小女子必会报答医士今日的救命之恩……”
时欢欢话还未尽,赵方屏吓得立马俯身将其扶起,心里慌乱道:“大姐啊,你这重礼我可受不起啊,别折我寿了,您快快请起吧……”
赵方屏盯着时欢欢受伤的额头,又看了一眼她绯红的双颊,顺势伸出他那只微凉的左手,轻轻覆在时欢欢的额间。
时欢欢看着眼前身形修长的赵方屏,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脸颊愈发滚烫。
赵方屏右手摸挲着下巴,眼神流转,疑惑道:“不该啊,这内热昨夜早就消散,按理说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复热……”
这赵方屏为一介游医,从小游荡于江湖,说话谈吐免不了沾染些市井之气。但若其站在那里沉思不语,竟有些江湖侠者的清冷和遗世独立。行侠仗义不仅是打打杀杀,这行医救人,悬壶济世,或许也是另一种层面的诠释。
时欢欢看着他静静出神,丝毫没注意到赵方屏对她的询问。
“姐姐?姐姐?”
赵方屏朝她的双眼挥了挥手,时欢欢立马回过神来,尴尬无措地对着他干咳一声。
赵方屏见此快语道:“姐姐莫急,你这体内的绝命散我定会尽全力为您祛除。”
时欢欢闻此,便谨慎询问道:“自从医士将我救回,小女子便一直昏迷不醒,不知医士怎确定我所中之毒为绝命散?”
赵方屏拿起旁边案台上的《金匮要略》,缓缓道:“绝命散,北疆秘毒,无药可解,只可终身服药对其压制。呃……咳咳,我前些年游医边境,曾救治过中此毒的岑国战士,我虽拟出特效药方,但因当时药材有限,也只救活寥寥数人……”
时欢欢继续询问道:“那你给我用的,就是当时拟的药方?”
赵方屏心虚地扯了扯嘴角,背过身去清了清嗓子,假装镇定地回答道:“那个……呃,当初的药方虽对压制绝命散有一定效果,但疗效却一般,虽能捡回一条命,但对那些战士来说,这辈子再想上阵杀敌怕是不可能了,所以……”
“所以,我还能保留着功力,是因为你修改了药方。”
赵方屏压根不敢回头与时欢欢对视,心里没底道:“别问了大姐,再问我真的小命不保了啊!”
时欢欢走到赵方屏面前,沉沉说道:“可是这新拟的药方虽药效突出,但同时也有着强烈的副作用,对吗?”
赵方屏尴尬地笑了笑,蹑手蹑脚地后退一步,小声说道:“是有点副作用,但我相信以姐姐的功力,肯定能抵抗过去……哦,对了,不知姐姐是否婚嫁?”
时欢欢被赵方屏突如其来的询问弄得一愣,随后轻声回复:“未曾。”
赵方屏咽了咽口水,心里只想以头抢地:“完了,这下怎么办?如果现在换回原来的药方,她的功力肯定会消散,但若维持现在的药方,这每结束一疗程,副作用定会显现,昨天副作用初现,还没那么强烈凸显,她自己还能挺过去,但之后……唉……”
赵方屏拿起案台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欲言又止。
时欢欢看着眼前赵方屏为难的表情,心里疑惑道:“他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我没钱付医药费想让我以身相许?!”
时欢欢想到这里,咬了咬嘴唇,顿时鄙夷地看了赵方屏一眼,随后朝着腰间不断摸索。
“奇怪,我的玉佩呢?”
时欢欢看着眼前还在左右为难的赵方屏,不禁冷哼一声,缓缓道:“若医士苦恼于救治小女子的医药费无人垫付,我在此恳请医士宽许时日,小女子必会还清。但医士若想让我以身相许抵救命之恩,恕小女子难以接受。”
赵方屏听闻此话差点被嘴里的一口茶水呛死,随即慌忙解释:“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把茶杯放在案台上,深吸一口气,忐忑道:“我之所以问姐姐是否婚嫁,全因这药方的副作用……”
赵方屏看着时欢欢一脸认真的表情,虽然不忍心继续说明,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咳咳,若想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