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晚上入住时,齐楠浅特意跟小二吩咐过,让他雇一辆马车。为了让他办事更加稳妥些,还特意偷偷塞给他一些跑腿费。
小二自然高兴,马上就乐颠颠的去为她寻找符合她要求的马车。
今天一早马车就已经停在客栈外,等着齐楠浅去验收。
赶了整整六天路的齐楠浅终于可以睡一晚好觉。
直到店小二来敲门让她去验收马车时,她和齐楠音才醒来。
脚底的疼痛已经几乎感受不到,她翻身坐起来穿上鞋子就要走,在站起来的时候,身体的压力全部落在脚上时,她才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
轻呼一声后,又重重的跌坐回床上。
她的这一声惊呼,让齐楠音紧张起来,也惊得隔壁的陆天卓立刻跳下床,贴到墙上,竖起耳朵听她们房里的动静。
“姐姐,你没事吧?”齐楠音上前蹲下身,看看她的脚又看看她。
“没事,”齐楠浅看着被包得像馒头一样的脚笑道:“昨晚上辛苦你了,只是包成这样,真的没必要。”
“可是就算我包成这样,姐姐下地的时候不依旧疼得站不起来吗?”齐楠音一脸心疼。
“好了,没事,我们已经过了马车了呀,我就不用天天走路了。”齐楠浅宽慰她,“起身吧,我们要准备出发了。”
齐楠音弱弱地提议:“不如我们在客栈里再休息几天,等你可以下地了再出发吧。”
齐楠浅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傻瓜,我们为什么要赶这三天的路?如果再在客栈里面休整几天,那我这罪不是白受了吗?”
齐楠音开口还想再说什么,齐楠浅便开口打断她,让她搀扶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客栈外走去。
虽然已经知道齐楠浅已经用上了药,但是陆天卓的心理依旧感觉烦闷。
他听着二人慢慢走出去上了马车后,才出门骑上自己的马远远跟在后面。
不用双脚赶路的感觉实在太爽了,只是这马车一颠一颠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就一刻没停过。
齐楠浅闭上眼,忍了又忍,一张小脸煞白。
齐楠音倒是适应很多,一直贴心的照顾齐楠浅。
最后齐楠浅实在是忍不住,便叫马夫停下马车,忍着脚上的疼痛,三两下跳下马车在旁边哇哇地吐了起来。
远远跟在她们后面的陆天卓看到齐楠浅这样子,心中沉闷,宁肯自己受苦,也见不得她这样难受。
只见齐楠浅吐完后,就近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休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她才慢慢起身上了马车。
马车的速度的确比两条腿快,就是这颠簸的感觉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中午的时候马车刚好进了山里。
马夫知道齐楠浅因为马车颠簸非常难受,但是刚一进山里他还是提醒道:“两位小哥,这条路上前几年闹过山匪,虽然被朝廷震压了,但是偶尔还会有零星的山匪出来打劫,我要加快速度,赶紧走出这条山道才行。”
听马夫这话应该是个比较有经验的人,齐楠浅心里依旧翻江倒海,只轻轻的应了一声,齐楠音听到后,赶紧回应外面的马夫。
得到肯定的回应,马夫果然加快了抽打到马屁股上的鞭子。
马儿的速度由一开始的一路小跑变为大跑。
陆天卓对这地方倒是很熟悉。当初剿匪的时候还是陆天安带着人来的,当时的土匪的确很强悍,不过陆天安更强悍,花了半天的时间把所有的山匪都剿灭干净。
自那以后这一片山道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山匪,至于方才马夫口中零星的山匪,应该是一些路过这地方或者逃难的人,穷疯了,才想着打劫一把,抢了银两就离开,并没有形成什么规模,所以朝廷并没有再派人过来镇压。
马车一路狂奔,齐楠浅本就翻江倒海的胃里更是难受。她的脸已经白得和纸差不多,难受地抓住马车的窗框,让自己不要吐出来,免得耽搁了离开时间,徒增危险。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只听外面马儿长长的嘶吼一声,马车便停了下来。
齐楠浅心道不好!
果然,外面的叫嚣声响起,“到了我的地界,不留下点什么就想走,怕是不能够。”
马夫恐怕见识过山匪的厉害,立刻跳下马车求饶,“大爷开恩,我只是赶马的,什么都没有。”
陆天卓见她们再次陷入危险,不再等待,立刻飞身上前,抽出腰间的软剑挡在马车前,“留下你们的命可以吗?”
这熟悉的声音响起,齐楠浅以为幻听,掀开车帘,果然看见熟悉的身影,她不由得心安。
她心里激动,却没有叫陆天卓,她知道双方对峙的时候最好别让自己人开小差,免得让敌方钻了空子。
山匪见他手持长剑,身影稳健,一看就是练家子,不过身形瘦弱,又仗着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