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秦筝打量着传闻中的太子,只见他穿着一身深蓝锦衣,腰系玉带,头戴金冠,面容俊秀。

他一手在前,另一手负于身后,夜色之中,一双眼眸比之百花楼外高高悬挂的灯笼还要明亮。

或许是出了宫门,亦或者他长了张略显幼态的脸,这一番打扮,不像个金尊玉贵的皇室子弟,更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威严不足,贵气倒是逼人。

像个弟弟。秦筝在心里给了个评价,然后才想起来,太子如今已是二十有七,比自己大好几岁。

恰是华灯初上,百花楼门口站了许多揽客的姑娘,又有出来寻芳作乐的客人一个接一个地前来,赵承韫这一声“二皇兄”喊出来,许多人不由转头,继而停下了脚步。

看热闹这件事,是不分国籍、地区和时空的。

太子赵承鼎早习惯了自己走在任何地方都被人注目。他看了眼灯火通明,里头有莺声燕语不断传出来的百花楼,又看一眼穿锦衣,带玉冠,明显打扮了一翻的赵承韫,嗤笑一声道:“有其母必有其子,一样地低贱。”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都不敢出声,眼睛却都好奇地看着赵承韫。

秦筝也看向赵承韫,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嘲讽,脸上竟是毫无变化,仿佛早已习惯了一般。

她甚至听见赵承韫笑着附和:“二皇兄说的是。”

不该是这样,秦筝想。可对方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赵承韫不过是个不受皇帝待见,连封号都只得了个“庸”字的王爷,哪怕因被羞辱而心中愤怒,又怎敢当众嘲讽回去。

她学过历史,又看过许多宫斗剧以及少量纪录片,明白到就算同为皇帝的儿子,受宠与不受宠,本就相差甚大,而太子与不受待见的皇子,两者之间更是天差地别。

官大一级压死人,顺从才是对的。但不知为何,秦筝却忽然觉得很悲伤,就仿佛她的卖身契在老鸨那里,自己纵有不甘,也须得听她的安排,给她做事。

可她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她甚至暗暗发了誓,终有一天,她一定会取代老鸨,成为这百花楼的主人,或者把老鸨赶出去,然后把这百花楼给拆了。

她仔细打量赵承韫,想着他是真的习惯了,还是同自己一样,在等待着时机,将所有的屈辱全部报复回去?

她个人比较喜欢复仇的剧本,因为很多时候,越软弱,越不知反抗,别人越会欺负你,把你踩进泥污里。

只可惜,赵承韫身上看不出一点不甘和屈辱,好像是真的觉得赵承鼎那句话,只是一个兄长在教训一个不思进取的弟弟。

赵承鼎也不满他的反应。他皱了下眉,微仰着下巴道:“今日怎这般乖顺?”

“自然是因为二皇兄说得对,承韫无话反驳。”赵承韫一折一折地将手里的扇子合拢:“我确实同母妃一般,只知花天酒地,寻芳作乐,可不就是下贱么。”

这话赵承鼎听得仍不满意。看了眼周围,明目张胆打量的,暗中偷看的,悄悄跟身边人议论的,三三两两地围了不少人。

他顾忌着自己在外头的名声,心中纵有不爽,却不能再像从前在宫中那般,只要不高兴了,随时都可以叫奴才们把赵承韫打一顿。

赵承鼎冷着脸说了句“晦气”,便带着人走了,但走了没多久,他低声问身边跟着的护卫:“这废物还是跟从前一样,整日只知寻欢作乐?”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厌恶。

那下属道:“据暗中监视庸王的人来报,确实如此。”

赵承鼎问:“那是否查出他近日可曾受过伤?”

护卫语带不屑:“未曾,庸王除了月余前因着天热带着他府中几位姬妾去城外的庄子避暑小住了几日,之后不是在百花楼寻欢,便是在醉心阁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前几日还当街跟人打了一架,身体可好得很。”

他停顿了下,问道:“殿下可是怀疑庸王乃杀害王太医之人?”

赵承鼎微微摇头:“本宫倒未怀疑他,那杀害王太医之人非但熟悉皇宫布局,武功更是了得,竟能在五百禁军和众多内庭高手围攻之中逃脱,赵承韫那个废物哪有这等本事。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谨慎一些倒没有错的。”

护卫道:“那可要增派人手盯着庸王?”

“不必。”赵承鼎在马车前停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有人暗中盯着他,庸王府中又有本王眼线,而且……”

他说到此笑了一声:“那废物不得父皇喜爱,又无权无势,身后更是连个支持他的人都没有,想来翻不起什么风浪。”

护卫应了声“是”,恭敬地跟在身后,直到扶着他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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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韫见着人走了,才敢揉着赵承鼎经过他时故意撞了一下的肩膀,也不在意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转身就要往百花楼里去,可一步都没迈出,衣袖就被人拉住了。

他回头,疑惑地看着拉住自己衣袖的秦筝。

秦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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