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无应答篇 第九章(1 / 3)

坠着珠链的橘红色帷幔映入星缇纱的眼帘,那以厚重的橘红布料为主体、用绣金的轻纱做外层的床幔让星缇纱恍惚了许久,还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帝都皇城?还是陪都行宫?

这房间极其狭窄,而窗外天光已然大亮,新落满地的雪将天光映得刺眼——即使仅仅是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似乎正有树影摇动其中的那些许。

在窗外传来早晨那清脆细碎的鸟鸣中,星缇纱只觉得脑子混沌不已,头颅沉重得像是灌满浆糊。

不知道怎么回事,星缇纱只感觉自己浑身像是在颠簸的马车中一样。震荡,震荡得她脑袋里的浆糊翻涌,胃里的酸水翻滚,呕吐欲顺着食道向咽喉蔓延。

她张了张嘴想喊侍女,可这才发现自己的咽喉干得像要裂开,疼痛以皲裂缝隙状分布的网络,让星缇纱发不出什么声音。

仅仅是这样的动作,就让星缇纱觉得有些气喘。于是大股气流的通过让她的咽喉感觉到灼热——继而是鼻腔,与咽喉同样干痛的鼻腔。

喘息的动作让脑袋的混沌沉重愈发严重,翻江倒海般的感觉让星缇纱越来越想要呕吐,而这不受控制的干呕动作又再一次让头颅中的不适愈演愈烈。

直到侍女听到动静掀开床帘,焦急地问她感觉怎样,又用手臂在她额头试探温度并喊来医生的时候,星缇纱才终于反应过来,她发烧了。

思路在体温的炖煮下已然成了一锅糊状的东西,星缇纱有些想不起来今日的前因后果。我的宫殿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她想着,好像这里是中部行宫——又好像不是。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来着?

于是那些场景在一瞬间全部翻涌而上,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哭嚎,幼儿的啼哭,灰白天空下喷溅的鲜血,以及……

以及她逃跑时那充满血腥气息的北风。

星缇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的鼻子好像坏了,自从接到北境密报的那一天起,她再不能闻到别人身上费洛蒙的气味,甚至感受不到其中的讯息。

这情况愈演愈烈,直至此刻她的鼻腔仿佛终日被血腥的北风灌满。

许是病了,星缇纱想,这理应是自己病了。

医生来按着圣女陛下那时留下的法子问了些话,又摸了星缇纱的脉,没一会便刷刷写了药方。说是什么受了风寒,又兼着惊吓和郁结,各方原因积攒在一起最后被殿下这亲力亲为的操劳给点着了火,方才烧得如此天昏地暗。

星缇纱这才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不省人事已经有了好多天,期间大多时候是靠着硬撬开牙齿灌进去的流食维持在生命。又听他旁敲侧击地暗示那装着人头的匣子不该随身携带,说什么生人长期接触死者毕竟不是好事。

死者。

星缇纱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对啊,死者。

那里面装着沙克德侯爵被做了防腐处理的项上人头,早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于是星缇纱想起灌入信使脖颈的狂风,想起信使所说劳罗拉全族战死的惨烈。

是夫人害我吗?星缇纱看着医生,我发烧,我昏了头,这些是因为夫人吗?

她没有将这些问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恐惧,在想到这些疑问句的刹那她就被恐惧感包裹。

星缇纱骤然想起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她想起自己从首席辅政官手中抢来的那大半已被烧焦的布帛,想起那不应该属于区区贵族的署名——那相当于初代劳罗拉侯爵瑞莎?萨瑟妲?劳罗拉全名神语翻译的署名。

若是侯爵谋反,圣女当年便不会亲自封爵——仁慈而全知全能的圣女陛下,更不可能在时隔多年以后,以帝国国土与人民的性命当做反贼的陪葬!

那么这是谁的责任?

是因为谁?

丢了小半领土,让无数帝国人民落入血族手中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是谁?!

星缇纱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当日首辅的言行,想起她是如何从宫殿的地板上将自己拉起来,想起她劝自己从长计议后在会议上为了迁都一事为自己舌战群儒。

……所以那一天首辅究竟是为什么会赶来?

骤然间星缇纱浑身犹如过电般颤栗,是的,那一天自己并没有召她进殿,这份密报本应直接送达她这个皇帝手中而旁人不应该有机会知晓。

那么首辅是为什么能在那个时候赶来?

星缇纱浑身颤抖,触及真相的恐惧感让她无法控制地颤栗,她意识到此前自己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更不是精神恍惚的无理取闹。

是她。

不知是否是发烧的缘故,星缇纱眼前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放那来自半年前的记忆。

无比清晰。

她无比清晰地想起,记忆中首辅从来没有主动提出南迁与避祸。

是的,是她星缇纱自己提出来的。

在首辅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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