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榆没想到严亭阑会如此执着于此事,但是他们现在还要求于他,也不可能贸然与其翻脸。但是她还未来得及向顾泓皓提及此事,顾泓皓未必会猜中。
为此哪怕报着被怀疑的可能,顾思榆仍旧提示道:“严公子,兄长,你们继续聊你们的,林妹妹身边还需要有我的陪伴,她初丧母,又一直守在灵前,我得去陪着。”
“是玉佩,太子送我的是玉佩。严兄何必怀疑我不是我,我若不是我,还能是谁。舍妹即使再大胆,也不敢在宫中做出冒名顶替的事情。若是被人发现,皇上肯定会惩治我们顾府的。”
“再加之,我每日都是同父亲一同进宫。即使思榆想要胡来,父亲怎会容忍她做出可能会牵连顾府之事。你连揭发太仆寺丑闻都不敢,我们又怎敢蒙骗皇上。”
严亭阑被他们兄妹连番判定为他不敢向皇上揭露真相,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尽管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故意扰乱自己心神所想出的计谋,不得不说,他们这招确实有用。
“顾姑娘,先请留步,亭阑还有话想说。我不敢做的事情,你们兄妹照样敢做。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你们惧怕吗?”既然他们全都矢口否认,那么严亭阑仅凭着箭术根本无法断定当日之人就是顾思榆。一直咬着不放,也只能把顾思榆越推越远。
顾思榆见他不再执着于自己是不是当日射箭之人,也就不再提走的事情。太子赏赐的玉佩很贵重,她自然是压箱底的放着,不会招摇过市的带在身上展示的。
严亭阑不是最注重于找证据吗,现在的他没有证据了吧。
“当然有,既生而为人,有自己的思想,恐惧会时常伴随着我们。我们会怕死,会怕失去身边的人。”
“我比她怕的还多,我怕生病,我怕吃药,我怕看大夫,我还怕今日的书没读完,明日又要少读一些。”
“阿兄,父亲还真没白说你,你还真的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人家严公子想听的答案是这些吗,这些与你是大事,与他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顾思榆听着顾泓皓的絮絮叨叨,只觉得他大概率能应对严亭阑这种问答模式。我说了,但是又不是你想听的,但是我真的说了。
严亭阑并没觉得这俩人在与自己开玩笑,他相信这都是他们二人的真心话。有些真相需要被隐瞒,但是有些答案无关痛痒。
顾思榆的回答,也让严亭阑明白。即使她是,她也绝对不会承认了。因为她怕说多错多,再多生出什么事端会牵连到旁人,也会影响到自己的安危。
严亭阑有些释怀的说道:“顾姑娘竟有些懂我了,不过我真正想知的你们今日是指定不会给我一个答案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足够信任我的时候,你会告诉我的。”
“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想要拆穿的想法。我只是想知道当日射箭那人的真实水平罢了。”
“那日在你面前射箭的就是我兄长顾泓皓,而严公子若是想要探知小女的箭术如何,待到穆尔德伏法之际,我骑着风萧同你约在郊外的骑射场一较高下如何?”这是顾思榆让他交出手中的册子与他做出的交换,他想找的人的身份是不可能承认的,但是满足他想见识见识自己箭术的愿望,还是可行的。
有了顾思榆的允诺,严亭阑兴喜之余不忘与她完善好约定的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顾姑娘虽不是君子,但也当得起一言九鼎。我这就回府将我收藏的册子,拿来交由给你们。”
“亭阑兄且慢,我可以再多问一嘴,你为何执着于想要同我妹妹思榆切磋箭术啊,你不觉得,你这是在以大欺小吗?”严亭阑到底是为了再多见思榆几面才执着于箭术,还是别有用心。作为哥哥的顾泓皓开始防范起来。
“泓皓,刚不是你所说,令妹可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吗,我想见识见识不行吗。我为我刚才的鲁莽无知向顾姑娘道歉,我刚才不该凭借着一己之见就笃定顾姑娘不适合学武,是亭阑莽撞了。若姑娘真能箭箭正中靶心,实属奇才。”
“我爱惜人才,想同姑娘较量一番,知姑娘箭术如何,泓皓有无虚言否,这应当也属于合情合理的范围之中吧?”
严亭阑这人也喜欢钻牛角尖,别人都把他当成外人防范于他,他却还偏偏想要加入其中,硬是往人家姑娘身边靠拢。
顾泓皓最初安排他们两人碰面,是有想让他们结交的意思是在其中,但是经过他们俩这互不相让,跟个水火不相容一样相处模式。
他倒是觉得若是性格不合,就不必勉强着一起玩。他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好了,反正他妹妹也不缺朋友。
不管严亭阑是不是想要结交顾思榆,就顾泓皓瞅着自家妹妹这态度,似乎对这位才子并没有什么仰慕之情。于是乎,坏人只能自己来当了,刨根问底,才知道严亭阑到底意欲何为。
他们不说是为了自保,难不成严兄刻意接近思榆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
“确实合情合理,但我就是不明白了,这天下箭术顶尖好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