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从未叫你去和记铺子买点心!”孙二愤怒道。说完,又很委屈地看向林蓁蓁,说:“姑娘,我真的没有。”
孙二是什么样的人,林蓁蓁最清楚不过。只是她没有想到赵三,竟是背叛她的那一个。
赵三是孙二在自己一群小弟中最信任的一个,平常有什么事情都是吩咐他去做。他的背叛,无异于是孙二与她的灭顶之灾。
“大人明鉴,今晨我与相公、婆母一同来城中之时,遇见孙二报信,说家中出了大事,归家去,这便发现家中挂了白绫。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已经离世。我与父母虽有嫌隙,可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怎会毒害他们?”林蓁蓁辩驳道。
“就是你!”木儿指着林蓁蓁,那张扭曲的脸,看起来很是愤怒,“你还在此处扯谎,分明是你想用茶点毒害老爷夫人。可老爷与你关系不睦。是以没吃你送过来的茶点,这才没被毒到。若不是今晨你归家,将自己买毒茶点给二老的事情说漏了嘴,老爷就不会气得吐血,倒地身亡!”
“所以呢!”林蓁蓁愤怒地站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毒害他们的缘由是什么!”
林蓁蓁被衙卫擒住,按倒在地,不能动弹。
好大一顶帽子,张口就说她杀人。
“是为了那五十两纹银!”木儿道,“姑娘要老爷拿出五十两纹银,老爷不肯,姑娘便起了杀心。今晨听说老爷还没死,便又跑到镖局将老爷气死!”
“不对!若是被毒害,那定是有死亡时间。你们都说我阿娘先于我阿爹离世,可分明便是我阿爹离世,我才被叫回家的。我回家时,我阿娘还好好的!大人,我要验尸,我要验尸!”
“毒妇,你叫嚷也没用。仵作已去验尸回来。确认林赵氏是昨夜戌时末死亡,林平是今晨巳时中死亡。正好与你送点心回去、今晨归家的时间相符。”县尉大声道,“我去林氏镖局拿你的时候,见到府中挂了白绫,便听府中下人说,是府中夫人离世。林氏镖局的夫人,是不是你的母亲,林赵氏?”县尉冷声问道。
堂外一片喧哗,吵闹起来。
林蓁蓁的世界却像是被按了静音键。
这一切果然就是林辰的陷害!眼前这些人,平日里见她均是言笑晏晏的,现下却这样背刺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大人,我有几点疑惑。”慕少衡再拜县丞,道。
自己管辖的平于县出了杀人命案,盛阜表示这题他不会啊,真的不会啊!
他就想像书里写的那样,当一个被人尊敬的好官。可现下,一桩桩证据都指向林蓁蓁,他却觉得奇怪。究竟是哪里奇怪,他又说不出来。
“慕公子有什么疑惑,说出来便是。”县丞道。
“其一,木儿说昨日孙二差他去点心铺子买点心。却只是木儿的一面之词。孙二主张自己未说,那‘孙二差木儿去买点心’这件事便存疑。
“其二,就算孙二差木儿去买点心了,那经手点心的定有点心铺子的人、木儿、孙二。他们都有机会在点心里下毒,怎就能断定这是孙二下的毒?
“其三,拙荆主张岳父先离世,木儿主张岳母先离世。二人说法不一,定是有人说谎。可此事怎能完全判定是拙荆说谎?”
“二老已由仵作验尸,这应是证据吧?”县丞道。
慕少衡的视线扫过木儿、赵三、县尉,眼神又冷又慢,木儿躲闪着移开视线,赵三低下头不与慕少衡对视,县尉却是一副秉公办理的样子。
这是圈套吗,他很清楚。
凭着林蓁那副每日里乐呵呵的样子,对待他的生母热情爽直的样子,她能杀了自己的父母?
他甚至都没见过她说自己父母的坏话,或者与父母吵架。
“大人,仵作也有出错的时候。我主张,将此案件报到州府,让州牧带新的仵作来审理此案。”慕少衡道。
县丞刚想拍案决断,却见县尉一直在给他使眼色。
县丞知道县尉要让他将几人下狱时,着实惊了。
慕少衡可是平于县的解元,就算日后没有好的功名,那也是秀才,是他让下狱就能下狱的?
慕少衡见二人在眉眼传信,便道:“大人,此案若无蹊跷,那便不怕州牧来查。还请大人将此案上报平安州府!”
县丞刚想开口,便被县尉抢了惊堂木,“依你之言,此案须得由州牧来查。将林蓁、慕少衡、孙二,押入牢中等候审问。”
“大人,既证据不足,因何关我们?”林蓁蓁质问道。
县尉瞪着她道:“因你嫌疑最大。”
林蓁蓁等的就是这一句,“既是我嫌疑最大,那我被下狱也可,可孙二与慕少衡又是为何下狱?”
“孙二是你的帮凶!”县尉又道。
堂外的百姓闹了起来,“她是杀人凶手,孙二是帮凶,可慕少衡什么都没做,为何要连他一起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