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自己的性命。”
她手上动作格外轻,生怕弄疼他,
她细细用清水清洗着伤口,而后从衣袖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洒在伤口上,在他的红衣上撕下一块长布,缠绕在上面。
钱如雪抬头看了眼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的林权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冒犯到他了,“对不起,道长我……”
林权真看着自己被红绸裹住的左腿,其实只要他愿意这些伤抬手就能痊愈,用不着这么麻烦,“无事,多谢!”
他与她认识不过尔尔,面前这位女子好像格外惜命,自己的、旁人的她都不忍看到不珍惜性命之人。
两只烤得滋滋冒油的兔子在他手里再次被翻了个面,闻到香味的团团在前靠了靠,双手包住他的胳膊,“好看哥哥,饿。”
林权真轻声道:“团团再等等,还有一会儿。”
他拿着两只烤好的兔子,走到放着朔月旁边,将一块大芭蕉叶放在石头上,拿起长剑在兔子关节部拆分,兔腿与兔身被拆解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他拿着装兔子的芭蕉叶,放在二人中间,“吃吧。”
钱如雪看了眼她和团团中间那盘烤兔子,然而林权真面前什么也没有,疑惑地问道:“道长不吃?”
“肉少,你们吃。”
他衣袖里其实还有半块烧饼,也是够吃的,两只兔子本来就是他给二人打的。
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默默从芭蕉叶上拿起一块兔子放入嘴里,她惊奇发现烤过的兔肉居然一点也不柴,这火候恰好让兔子留住一分汁水,还有上面林权真像是放了什么香料,初入嘴是一丝果香酸涩,慢慢咀嚼又能吃出木炭炙烤的香气,随后泛起微微肉香。
钱如雪忍不住地赞叹,“道长这手艺,好吃!”
团团也顶着一张油嘴,笑道:“团团也觉得好吃!”
林权真从衣袖里拿出半张烧饼慢条斯理地啃着,见二人吃得开心,浅笑道:“好吃那就多吃点,两只不够我再去打些。”
她一手拿着兔子,一手连连拒绝道:“不用不用,两只兔子很够,道长也来吃点吧!”
钱如雪和团团胃口哪有这么大,两只兔子都不一定吃得完,他还要再打两只,总觉得他在养猪而不自知!
他淡淡道:“不必,我吃这个就好。”
见他这么会照顾人,钱如雪对他家世很是好奇,修道之人不是应该不食人间烟火,还要端个身段架子的嘛?哪里像他这样的道长,“道长这么会照顾人是家里有弟弟妹妹吗?”
林权真实话实说道:“忘记了,这些东西只是一种习惯。”
弹琴、照顾人对他来说都是习惯,这习惯他不知从何而来,自他有记忆便是明黄加身,在这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大致这也是自己成神的代价。
钱如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不迭道歉,“道长对不起,我不知……”
她虽不知林权真为何没了记忆,但若是她自己没了记忆那定是件极其不好的事,一个人没了记忆便是没了来处,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便也不知该去往何方。
林权真吃完嘴里的烧饼,慢慢说道:“你不用道歉,就算我记得他们也只是一捧黄土。”
他朝外面走去,留出足够二人平躺下的空地,“钱姑娘,你二人吃完就睡吧,这里有我守夜。”
夜晚的山间露水极重,他见二人都已入睡后才缓缓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符纸,在上面画了个隔绝湿气的法阵,又将周遭虎视眈眈的野兽全都告诫了一遍。
林权真这才拿着朔月,走进通灵法阵,这法阵是他设的,进入也只需要默念他的通灵咒“财运横通,顺风顺水”。
“权真大人,今日设阵邀我等是为何?”居右上方位的小仙开口询问道。
“是啊是啊,权真大人几百年都不开通灵法阵了,出啥事了这是?”
“不知道啊,先看看。”
林权真入阵最晚,他站在阵法最中间,平静道:“诸位面前应该有几行我刚写的小篆,可以先看看。”
诸天仙神齐齐看向自己面前那一大行字,而后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什么???你要在议事厅给凡人定罪?”
“权真大人今天怎么了?议事厅怎么能给凡人定罪?”
“对对对,岳川仙君知道吗?”
“他知道个屁,仙君不是去离念岛渡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