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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瞧瞧吗?”
林权真犹犹豫豫半天道:“应该……可以,可能觉得无聊。”
只要不是做自家信徒那些随机变出几块金子的离奇事,其他的好像都可以用“我是人间修士”给搪塞过去。
钱如雪无所谓地说:“能有多无聊。”
很快她便明白这“无聊”绝非浪得虚名,只见林权真拿着一张黄草纸,一路按着图纸的方向前进。
钱如雪一路上跟吃了禁药般兴奋,脑中已然浮出各种奇珍异宝、凶禽猛兽,而林权真满是不屑一剑将其斩杀的场景。
几日时间过去,一间闭塞矮小的土房映入眼帘,烟囱上方一缕青烟落入崎岖山林,略显孤寂,林权真轻声道:“到了。”
钱如雪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就见他已经敲响房门,表明来意道:“是您这里需要杀猪吗?”
杀谁?杀猪???
她抽了抽嘴角,不可置信道:“你就为了杀猪来的?”
林权真点了点头,“是。”
屋内白发苍苍的老头狐疑地看了一个小缝,狐疑地看着林权真三人。
团团抬头变看见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开开心心背过身去给老头看还在大睡特睡的猫猫。
屋内老头忍不住地夸赞,“可爱。”
林权真见有人应声,又说了遍,“是您要杀猪吗?”
老头眼见着装不下去,只好不耐地把门打开,“是我,人老了没用,杀头猪还要求人。”
他果断道:“现在杀?”
老头打量了好半天三人,一个小娃娃,一个姑娘,一个看着就不太行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杀猪的壮汉,质疑道:“对,现在杀,不过你能行吗?”
钱如雪憋笑,扶额自言自语,“可行了,砍人跟砍香瓜似的。”
老头有些耳背,压根没听清小姑娘在嘀咕啥,大声问道:“你说啥?大点声的!”
她忙不迭地摆了摆手,林权真一个侧步上前说道:“还请老人家带路。”
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老头当即带领三人去了后头猪圈,“就是这里了。”
猪圈在小屋后一块平坦的落地上,脚下土地被雨水浸湿,算不上好走,老头往后看了眼抱着团团的林权真和钱如雪,叹气道:“这路就这样,你们两小心点。”
二人应了声“无妨”,便继续跟着老头。
不大的四四方方的格子中,有一头约摸着一百四十斤的猪,林权真打开栅栏侧步走入,“团团,去外面等哥哥。”
钱如雪一把将团团抱起,很是识趣地带着孩子去后山玩耍。
栅栏外,老头忧心道:“要我搭把手不?”
林权真淡淡道:“不必。”
他拔出手中长剑,一剑对准头骨上方穴位没有一点犹豫地刺入,十指握住剑柄轻轻转动,猪便在极为痛苦中死去,直直倒在地上。
滚烫的血珠喷洒在林权真脸上,眉宇之间尽是从容如常,后方高扎的长发稳稳靠在右肩之上。
老头忽的想到杀人也不过如此,怔愣在原地。
“剖吗?老人家,老人家……”
叫喊声将他拉回原地,他愣愣道:“剖……要剖。”
林权真找了个盆子装猪血,将朔月横过来,从头到尾顺畅划成两半,又按照关节骨骼、内脏以此装盘,拆分,整个过程简直比镇上那位干了十八年的李屠夫还要娴熟,关键是这人做事不急不燥,让人看着舒坦。
老头本来以为所谓的剖,就是把猪对半破开也就算大功告成,没想到这玄衣人细致到脏器都要帮他拆分、洗净,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小肚鸡肠。
钱如雪领着团团回来,就见林权真正在认认真真地剔骨、装肉,这个人好像永远都是一个表情,杀猪这种自降身份的事就这样被他做了,连多余的恼怒、不甘也找不到半分。
到底是众生在他眼中都是平等的,还是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日晷上的影子逐渐缩短,瞧着快到晌午,老头冲着三人笑道:“一会儿留下来吃饭,今天杀了猪,咱们吃肉!”
团团听到吃肉,两只小脚蹦跶地老高,“吃肉吃肉!”
钱如雪揉着她的脑袋,笑道:“团团,好看哥哥可是还没答应呢。”
团团当即明白了钱如雪向她投来的眼神,冲着好看哥哥撒娇道:“团团想吃肉肉,可以吗?”
林权真无奈地看了眼最越喂越叼的娃娃,现在是一个烧饼骗不走了,无奈道:“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