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
“怎会如此之巧,二皇子今日带来两人,两人都是古沉香相关之人,莫非是编了谎话?”邓何仍在咄咄逼人。
“民女与街坊邻里一向和睦,当日还是左邻右舍凑了银两,民女的爹娘才能安葬。丞相若是不信民女的身份,派人一问便知。”柳夕熏反驳道。
她句句属实,而邓何却是陷害栽赃,自然能辩得那邓何哑口无言。
邓何的确不知该如何狡辩,未再接话。
“楷儿,此事便交由你负责,查明真相。”大殿之上传来皇帝威严的命令。
楷儿便是二皇子之名。
此言一出,众大臣便知,圣上这是信了二皇子,并非丞相。
抚州一事,正是二皇子胜了。而提起此事的丞相,吃了个哑巴亏,只得认栽了。
丞相昨儿个才告了二皇子插手制香大赛,今日又咬住二皇子不放。
安知不是心急斗垮二皇子,才惹了皇帝不悦。
帝王多疑,丞相操之过急便会引来皇帝怀疑。
二皇子也听出话中之意,朝殿上的官家行了一礼领命,道:“是!父皇!儿臣定查明真相,还无辜百姓公道!”
说罢,二皇子侧头瞪了丞相一眼,二人之间,无声的硝烟战争正式打响了。
接着柳夕熏与顾清禹退到一边。待到群臣上奏其他政事结束之后,文武百官都退朝了,二皇子带着二人来到勤政殿,说明制香大赛一事。
二皇子代柳夕熏呈上新制的梅花香。
官家细嗅片刻,不做评价,反而先问柳夕熏为何制此香。
“此次制香大赛主题为君子。所谓君子,当是德行兼备。屈原、孔子都曾以兰香自比,而梅花孤洁,世上也有不少诗人以梅花喻君子。因此民女选择制梅香。又因南朝范晔《和香方》之中以沉香比君子,以麝香比小人,而模拟梅香用沉香必用麝香,否则味道不足,所以民女便放弃制焚香,改制佩香。君子佩香,更显品德之高尚。”
柳夕熏抑制心中的紧张,左手紧紧捏着右手,一五一十答道,说完大气都不敢出。
“好!答得好!”官家笑赞道:“对君子之释,与香料取舍都十分切题,看来坊间传言你不识大字,不会制香都是谣言啊。此香通过这第一关是绰绰有余。”
“多谢官家赞赏。”柳夕熏松了一口气,连忙拜谢官家。
“儿臣清白可算分明了。”二皇子也拱手笑道。
“此次虽是好心,往后这行动举止上还是要注意检点啊。”管家仍是有些不放心,提醒道。
“是。”二皇子拱手,行了跪拜礼。
三人便从皇宫出来,柳夕熏与顾清禹正欲告辞回去顾府,却被二皇子拦了下来。
“还有一事未了,不如请二位先到府上用过午膳再走?”
柳夕熏看向顾清禹,顾清禹朝她点点头,二人便带着杜鹃又来到王府。
——
书房内。
“本宫寻古沉香一事只有顾氏香行之人知晓,还会有谁知道此事?”二皇子来回踱步,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殿下,民女初次来到王府之时,听闻殿下与衙内谈论古沉香一事,其后,殿下提及大皇子亦寻得一古沉香,是传了三代之久。当时民女便有所怀疑,那沉香怕是民女家失窃的那块,只是怕无人相信,便不敢随意申冤。”柳夕熏趁此机会,也说出自己的疑虑。
二皇子与顾清禹也忆及当日之事。
若是抚州一事是丞相所为,那便说得通为何他清楚此事。
抚州知府只是一小小官职,世间冤假错案奇多,怎的偏就这个案子能入得了丞相的耳?
况且柳夕熏报案之时可是被搪塞推阻的,若真有心帮柳夕熏平冤,怎会如此态度?
这么说来,便是丞相要将此事全数推到二皇子身上。
“那么你是否能认出自家的古沉香?”二皇子沉思片刻问道。
“殿下,这块古沉香因家中当作至宝,民女也没能见过几次,想来是辨认不了的。只知道家中这块沉香传了三代,香味已醇化至极佳,翻遍整个中原也难找到第二块。”柳夕熏遗憾道。
若是柳夕熏能认出自家古沉香,那便好办多了。二皇子只要搜出古沉香,再让柳夕熏辨认,便能确定凶手。
不过如今有能耐找到古沉香的,除了顾氏香行,便是赵氏香行了。
只要去赵氏香行一搜,定有所获。
可惜,柳夕熏辨不出来。这便是难办许多了。
“柳娘子先下去歇息一下吧,本宫与顾清禹还有事要商议。”二皇子想起了什么似的,可却不能与柳夕熏言说,先将她打发走了。
“是,殿下。”柳夕熏也明白,二皇子这是要支开自己,应下后便离开了书房。
她并不好奇接下来的事,因为顾清禹定会说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