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倒有些尴尬了。
“以后都是自己人了,过往的事都不提了。”顾清禹潇洒挥一挥手,又拍了拍叶钦的肩膀。
叶钦闻言便放心了许多。
“叶大哥以后叶无处可去,不如再回到顾氏香行吧,帮帮顾清禹。”柳夕熏明白叶钦的难言之隐,开口相邀。
他如今已经与邓何撇清干系了,若是不回香行,去旁去也是损失。还是回到香行更为合适。
顾清禹瞅准了机会,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回来吧,还是帮我打理香会,你仍是会长。”
说罢顾清禹像是讨赏一般看着柳夕熏。
柳夕熏看他殷切的样子,咧开嘴笑了:“哈哈哈,咱们衙内都想好了,就等叶大哥点头了。”
顾清禹见状也开心了,眼睛弯得跟月牙似的。
那是柳夕熏最喜欢看的一双眼了。
叶钦见二人配合默契,不由得调侃道:
“你二人,还真是妇唱父随。”
柳夕熏顿时羞红了脸。
顾清禹见柳夕熏害羞的模样,暗自窃喜:这叶钦,还真挺会说话,这话多说点。
二皇子也被逗笑了:“哈哈,还是叶钦透彻啊!”
杜鹃在一旁也偷笑,被柳夕熏回头轻轻打了一下。
伴随着欢笑声,这顿人数不多的盛大筵席持续了许久。
柳夕熏也是敞开了胃口吃,上午的头痛此时烟消云散了,愣是把肚子塞得圆滚滚的,才肯作罢。
散席后,柳夕熏、叶钦、顾清禹、杜鹃四人,拜别了二皇子,回到了顾氏香行。
叶钦仍住之前的院子中。
如今一切事了,京中已无威胁,柳夕熏也没有理由再住在顾府了。
况且她现在可是顾氏香行的首席制香师,拥有顾氏香行中最大的那个院落。
她当然应该住回顾氏香行里。
顾清禹想邀她继续住在顾府,可前阵子流言困扰柳夕熏许久,他也不想再让柳夕熏烦心,于是也未说什么。默认了她回到顾氏香行之事。
一切尘埃落定,柳夕熏也给自己好好放了两天假,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地,与杜鹃虚度了两日光阴。
无聊却很开心。
——
两日后。
柳夕熏的身体与心情都调整好了。她找到顾清禹,说出自己的请求。
“我想回趟抚州,为爹娘上柱香。”柳夕熏微微欠身。
她知道顾清禹一向都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但同时她也知道自己已经许久没有为香行制新香了,心中愧疚不已。
“大仇得报,我想了许久,还是想回去告诉爹爹和娘亲,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柳夕熏补充道。
“不是我不许,如今天气炎热,抚州路途遥远,一来一回的奔波,怕是要大病一场了,”顾清禹担忧道:“不如等到天气凉爽一些,到那时我陪你一同回去,也有个照应。”
“也好,那多谢了。”柳夕熏算着,离立秋也就是个把月的时间了,再等等也行的。若是此时一意孤行,白白辜负了顾清禹的好心,杜鹃定是要陪同自己一起的,到时再连累了杜鹃不舒服,那便不好了。
南北方气候不同,杜鹃自小便是在北方长大,骤然去到南方,定是要水土不服了,再加之天气炎热,南方只会更热,杜鹃定是要受罪了。柳夕熏想着,自己多等些时日也无妨,到时领着杜鹃常常地道的江南风味,那才不枉杜鹃长途跋涉去一趟抚州呢。
至于顾清禹嘛,到时候找个理由甩掉他吧。
从顾清禹处出来,柳夕熏对之后的规划也清晰了些,日子又有个盼头了。
柳夕熏也收拾了心情,打算再继续制香了。
制香大赛的第二轮结果已出,叶钦又是魁首。
可把柳夕熏羡慕坏了。
如此一来,柳夕熏更加不敢懈怠了。抓紧时间就投入新香的制作之中。
其实此次二皇子帮助众人扳倒了邓何,柳夕熏很是感激,也知道下月便是官家寿辰万寿节,二皇子除了古沉香之外,也想制个新鲜玩意儿献予官家。奈何柳夕熏自觉实力有限,就是有心想帮二皇子制香,却也怕自己弄巧成拙。于是便一直未开口,也不敢招揽此事。
左思右想之下,柳夕熏又想挑战一下自己,于是便着手开始思索如何制香献给官家。
沉香定是要用的。
如叶钦之前那般制香,太为繁琐了,柳夕熏只想保留最原汁原味的沉香。
一百五十年醇化完美的上品沉香,不管用其他什么香料合香,柳夕熏都觉得玷污了这珍贵的古沉香。
唯一一种香,龙涎香,才能配得上这古沉香。
龙涎香可谓是最为珍贵的香料了,市价堪比黄金。原本是大食商人转卖到中原的,而后岭南一代也开始有了龙涎香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