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
邓烟雨掩唇轻呼:“兔子喜欢夏琳?阿澄也喜欢夏琳,夏琳还有未婚夫,甚至为了未婚夫逃过一次,哇这是什么复杂的四角恋关系……”
“这个时候不要吃瓜了。”公冶注意着大门的方向,点开紧急呼叫,拇指悬在拨号界面上没动,邓烟雨疑惑道:“不打吗,快点和你同事通个信呀。”
公冶沉思须臾,熄了屏:“灯港的警察不靠谱。”
至少目前GS樽丹分所的公美还在地下玩得乐不思蜀,凭这一点就可确定指挥官姑息养奸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若非得到上级允准,指挥官哪敢装聋作哑,任由公美知法犯法,这背后的关系与势力,兴许庞杂到不止开设一个地下食肉乐园这般简单。
思索至此,公冶突然庆幸飞机落地后没有及时和当地同事交接手续。
他已经无法保证灯港公安内部的管理是干净的——高层到底腐败到了什么程度?他们是否和美食家串通一气?一通电话过去,他最信任的同事是偏向一个素不相识的“外地人”,还是转头给盛夺或江邂月泄密?
不知道,这步棋无论落在哪,他都窥不到一线生机。
他索性关机:“还回去吧。”
邓烟雨沮丧地接过它:“我以为能打个电话什么的……”
“我是想打,”公冶说,“想给我朋友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邓烟雨看墙上的钟:“这个点,你朋友估计睡得正香。”
公冶拉上窗帘:“今晚除夕,他不一定睡。”
邓烟雨:“哦,他要守岁?”
公冶:“他要在私人会所嗨一晚。”
邓烟雨:“……”
阿澄和夏琳一人抱一盒路易十三出来了,公冶钦佩道:“你们真带啊。”
“分你一盒哈。”
“有命出去了再说,”公冶勉强活动着尚未痊愈的肩膀,系上面具,朝紧闭的大门走去,“对了,你给邓烟雨吃退烧药没?”
阿澄:“吃了呢。”
“她烧得更高了,大哥,”公冶心存疑虑,“你别喂错药了。”
邓烟雨耸肩:“我自我感觉良好,挺有精神,挺亢奋。”
“亢奋?不会喂成春|药了吧。”
阿澄随口一说,公冶眼神顷刻变了。
“哎呀!收收你那刀人的眼神,”阿澄委屈道,“我发誓我没搞小动作,药还是夏琳给我的。”
夏琳长腿一支,倚在门边:“别赖我噢,我给的普通退烧药,什么柴桂退热颗粒,还有美林,我都给你了。”
阿澄:“颗粒?不是胶囊吗?”
夏琳:“啊?胶囊?我给你一包冲服的药啊,你就算不清楚怎么泡,美林你没吃过吗?”
邓烟雨尴尬地插了一句:“额,柴桂退热颗粒和美林,那些药是……”
确认走廊上没声,公冶转动门把手,无助地说:“那是儿童退烧药啊。”
“……”
“嗯?”
公冶使劲推了推门,再推了推,两面门扇的门缝间发出碰撞摩擦声,门体纹丝未动。
阿澄探身:“咋了?”
“打不开,”公冶用力转着把手,说,“门锁住了。”
身后三人听到这话,舌头打结,思绪有那么一刻很混乱。
“你确定是锁住了不是卡住了?”
“我确定。”
夏琳心觉不安,放下酒,来到门前查看。
邓烟雨打破凝重的气氛:“最后一个进来的是谁?”
“兔子。”
“他锁门了?”
“快,去他身上找找有没有钥匙。”
公冶拧着门锁,说:“不是他做的,门从外面锁住……”
吧嗒。
微不可察的一声拨动,从远处敞开的藏酒室传来。
藏酒室骤然变暗,有人关了灯。
下一秒,室内吹出悠扬的口哨,随着皮鞋击地愈来愈近,曲调托出极致的缱绻与柔和,是德彪西的《月光》。
他们屏息凝神,注视着密室里款步走出的男人,他单手握一支驰臻,仔细端详酒标,高大的身躯,酒红色西装,浅发细眸,眉钉性感。
夏琳双眼瞪圆,人都僵住了。
他似乎准备小酌一番,吹着乐曲走到茶几前,随手搁下美酒,镇定自若地坐进沙发里,通身彰显贵族气韵。
“面具,都摘了吧。”江邂月观赏着自己不戴任何饰品的手,命令道。
话音散去许久,阿澄先动作,扯掉面具,其余人这才配合地摘下。
“抱歉,没走正门,吓着你们了,不过你们也给了我惊喜,”江邂月一个个审视过去,冲邓烟雨优雅笑道,“可以帮我取两只勃艮第酒杯吗?”
邓烟雨看向他指的用餐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