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多少？”
“曾经的优秀企业家，以前算是踩风头上发的家，这几年行情不好没落了，现在自己都成了失信被执行人。”
袁云曾经远远地见过这位傅总一眼，那时候他还没有暴雷，前呼后拥，寻常人想近身都不可能。
“对，傅文均名下已经没什么财产，但他女儿生活水平可没下降一点。”
“他女儿？”袁云警觉，亲属之间转移财产也是躲避执行的常见操作，他们转起来很简单，外人想查验却是难度不小。
“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叫傅娇，天天出入高消费的场所，背的包包都是清一水的爱马仕，还开了辆特别打眼的粉色跑车。”
“你怎么知道？”
李狗田未免过于了解傅娇的生活，就像是在旁边亲眼看见了一般。
李狗田露出一点疑惑：“怎么知道？她自己发在网上的啊，我怎么知道。”
“……发网上？”
“不是，袁律师，你都不看小x书吗？”
这个问题给袁云整不会了，她的手机除了微信没有任何社交软件，如果不是微信太过普及，袁云还能用老年机再坚持几年。
李狗田翻出手机，找到傅娇的社交账号给袁云看。
正如李狗田所言，傅娇几乎每天都会发几条图文，内容几乎都是自己买买买的记录，粗略看去，出镜的这些东西至少也有大几百万，热度还挺高。
在各种奢侈品之中，时不时还夹杂着几条阴阳怪气骂人的内容，因为用词过于抽象，袁云这种不冲浪的2G选手都看不太懂。
但比起这些，袁云更震撼的是李狗田的账号。
别看他现实里是个不修边幅的老男人，在网上他可以原地化身拜金舔狗，孜孜不倦地在每一条博文下留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奉承傅娇。
虽然人家始终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李律师，你……这是在干啥？”袁云忍不住问道。
“很明显，我在引起傅娇注意，人家不缺钱可不就是看重情绪价值，就喜欢听人夸夸夸，顺利的话我可以成为她的赛博闺蜜。”李狗田自信满满，“到时候还愁套不出她的底细？”
袁云嘴角抽搐：“呵，还挺特别。”
特别到毫无作用。
“本来一切都按我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但现在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什么意外？”
“你看她最新的这条。”
袁云翻到最上方。
傅娇最近的博文是说自己被人恶意碰瓷，什么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之类的。
下面评论一水的心疼抱抱，鼓励她维权到底，傅娇也选了几条回复，说碰瓷的遇到她算是倒霉了，她一定会刚到底。
“然后呢。”
“傅娇所谓的碰瓷是指她酒后把一个老太太推翻，导致人家盆骨骨折，很有可能上轻伤，如果她因此进去了我还怎么调查。”李狗田咬牙，看起来是非常不高兴。
“你怎么知道？”袁云相当意外，傅娇的纸醉金迷有迹可循，但这种辛秘可不是能随便知道的。
李狗田嘿嘿一笑：“这可是吃饭的本领，怎么能随便告诉你。”
“你跟踪她。”
袁云盯着李狗田的眉眼，这人一身老皮早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被这么看着也淡定从容，即不反驳也不解释，任由袁云猜测。
“怎么样，要合作吗。”李狗田问，“你跟那些只会摆法条的律师不一样，我觉得我们能合得来。”
袁云微笑：“不会是指我更好利用一点吧。”
李狗田愣了一下，先前袁云明明已经被自己抛出来的饵勾住，怎么突然就换了脸色。
“就算鉴定出来是轻伤，傅娇也不一定会进去，只要受害人这边能够谅解，她判缓的可能性不小……傅娇财大气粗，花钱了事很难吗，不知道李律师为什么笃定自己没时间了呢。”
李狗田面不改色：“问题是你赌得起吗，等她真进去再着急可来不及了，袁律师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谈合作至少真诚一点，”袁云向来懒惰在口头上掰扯，干脆地起身，“噢，还有你说的这个软件不错，我会下载多看看，既然李律师能看得出门道，我应该也不差，这顿饭我请了，就当是谢李律师的启发。”
“你可真是跟他们说的一模一样。”李狗田没有怒意，他眯起眼睛看向袁云，“大家的利益没有冲突，束手束脚可成不了事，最重要的是把案子做下来。”
“只想着结果，还怎么记得自己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