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宫围里寂静无声,少女拼命的跑呀跑,跑的满头大汗,跑的气喘吁吁,身心俱疲却怎么也无法放慢脚步。
“绾陶!”
在一声叫唤下,她像被人点醒愣在了原地,此刻万物静止,风不在涌动便是空气里的尘埃都定在了原地,她仓皇回首眼前的那个人却叫她痛心疾首,她多想大唤一声“灵祜”可拼尽余力也未能张嘴就像被人掌控着动弹不得。
“久违~绾陶!”男子双眼泛红,眼角泪光闪烁几度哽咽,“思之无极,念之无言,与之决别,盼来生,如愿相守,如约白头!”太叔灵祜说完便在一阵强光中消失。
绾陶眼睁睁的看着只能嚎啕大哭,哭到心窝隐隐作痛,哭到心力交瘁......
“别走~”
她惊醒,两鬓湿,望着榻顶的青绿色帐幔六神无主。
五年前,卫伯侯之子,质子太叔灵珩在大寒节夜宴之上刺杀周王而被诛杀,卫伯侯正此被扣上了谋逆之罪,然卫伯侯高寿,太子灵祜自请前往朝音替父谢罪而此他被扣押朝音八个月,最终还是被君父下旨赐死。
霍玉端着水盆走来见躺在床榻上发呆的人儿惊喜,“殿下醒了!”她欣喜失措的放下水盆走到榻边将手搭在绾陶的额上才松了口气道:“终于~”
“殿下,你可吓死我了!”霍玉眼中泪花粼粼,“你知不知道,你都烧三日了浑身汗淋淋泪不断药也喂不进,太医都无法了,直说是~是被勾了魂,若是在不醒来我便要下去和阎王爷抢人了!”
三日,她在梦里跑了三日,他却只在最后一刹见她......
“哪有什么来生,一切不过是骗人,骗我!”绾陶嘀咕,眼角一颗豆大的泪珠滑落浸进了她的鬓角。
“殿下,您在说什么呢?”霍玉拿着拧干的湿巾轻轻为她擦拭着脸上和脖颈处的汗。
“我梦见了一个人,他说,他来和我告别!”绾陶坐起倚靠着凭几。
“谁呀?”霍玉忙前忙后又为她端来一杯水。
“一个你不认识的人,我再也见不到的人……他死时曾让我庇佑他的族人,我答应了,但也食言了,我不仅亲手杀了他的君父,更逼得他的阿母抱着他的妹妹自焚火海,甚至至今还在追杀他的弟弟及其族人。”
看着端着水呆愣在床榻边的霍玉,绾陶自嘲,“是不是未曾想到一个你相伴之久的人如此歹毒,你现在是否觉得眼前的人十恶不赦,世人说的不错,我就是这样的人。”
绾陶拿过她手中的水,一饮而尽。
霍玉回神接过空空的杯子,“我不知该如何评,世上本来就没有真的好人和坏人,像我,我也有私心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和曾做过却未曾公之于众的坏事。我只知殿下是一个好殿下。世人说你坏,我不顾,我只知你做了对的事,我仰慕,敬佩您这样的人。世上的人无数无尽,你我皆不过蝼蚁又怎可能改变得了众人的看法,我觉得~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便无愧所为。”
绾陶看着眼前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女娘十分欣慰,目光就像看着妹妹一般柔和。
朝音城内应的是繁荣昌盛不愧为天下第一都。
东街天子脚下最是富贵之地,天下奇珍异宝应有尽有,此街可谓人烟辐辏,车马骈阗。
本就喧杂的闹市里忽然人心惶惶,黎民百姓纷纷惊心动魄往两侧躲闪,只见一匹白马从万千人中飞驰而过,漫天尘土飞扬将路人吓的惊魂失色,紧随其后的还有三个身着便衣的男子,他们拼命鞭笞□□的马却任然落后大截。
白马之上的少年眉清目秀时不时回头打量三人十分挑衅。
身后领首的男子咬紧牙怒斥着,“姜白琁,你在如此胡闹我定上书大王!”他喊的面目狰狞,恨不得将白马上的姜白琁大卸八块。
姜白琁却及其不在意反扭头看着男子高声大笑,“马文涛,你就这点能耐?”说罢她一鞭白马,白马一声鸣嘶以一冲千里之势扬长而去。
不过一刻只闻身后一阵杂乱的失声尖叫,姜白琁转头瞬间蹙紧了眉头,不见得马文涛一行人却只见一辆两匹马的马车疯也似的跟在自己白马后面跑。
姜白琁渐渐的放慢了马速,找准了时机唰的一下跳进了马车里。
原本车里的两位女娘早早吓的神魂离体,谁知见了突然闯进来的少年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惊喊着对她便是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姜白琁被这二人气势吓到,白挨了二人两脚,此时马车的颠簸让她没法顾想太多,只能赶紧退了出去帮着车夫控马!
“吁~”姜白琁扎稳马步和车夫倾尽全力才制住,她翻身跳下马车看着自己早已不知所踪的马儿叹了口气,“扫兴!”说着拍了拍一身灰。
彼时车内的两位女娘互相搀扶着下了来,一位着着淡黄色曲裾深衣披绾着一头青丝戴着几支金钗,一旁的应该是她的小婢女。
“多谢郎君相救!”衣着贵气的女子语气温婉轻柔,哪有刚刚她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