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城的人了。”季攸宁开口。
“陳县是他所管辖的县,林县主在陳县多年任职多年,他孑然一身,早已把陳县当成他的家,把陳县的百姓当成家人。”
“陳县是柳城最为合适泄洪的县城,毁一县可救一城,甚至不止一城,他拒绝开堤泄洪,那可是一城人的性命。”
“他的确不可宽宥,但是陛下让我们来不仅仅是惩处他的,更是来解决后患的,让他死容易,可是陳县县城的百姓奉他为神明,陛下不想因此事失掉民心。”
“说的倒也是,这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陳县的百姓只晓得自家的县主是青天大老爷,却没看到这一城人的处境。”
“陛下可是出了个大难题,不杀林之平难以平众怒,而且难保其他人上行下效。陳县地势奇特,是少有的适合种粮的大县,如若杀了他,陳县百姓寒心,恐无人再来此地。”
“杀,”没有太过犹豫,季攸宁就做了决断,“林之平死后,上书陛下,他多年任职陳县,上交国库及时,从未懈怠,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至于陳县的百姓,照顾灾民,可领赏金。让他们都去照顾其余县城遭此大难的人家,也得让他们感受一下这疾苦,若是还有愤愤不平意图闹事者,流放,再不济,杀之。”
什么民心所向,经得起时间的淬炼吗,所谓正义,不过少数人坚持,大多数人最终都会屈服于利益,所以时间久了,就什么都被遗忘了。
陆厌看向季攸宁,直到这一刻,他才感受到她的杀伐果断。
不过,他和她的决策一致。
“羡鱼怎么也来了?”随着犯人人头落地,前面围观的人群一阵骚乱,季攸宁一看,原来是季羡鱼晕倒了。
“小九,你没事吧”,季羡鱼自从醒过来就一直在瑟瑟发抖,“我没事四姐姐,”
“那就好,”小九不似她,见惯了生杀的场面,此番场面,定是吓坏了她。
“我想回家,”
“不如这样吧,善后工作交由你,我先带小九回家,在把这边发生的事禀明父亲。”
“好,这交跟我。”
马车上。
“四姐姐,你喜欢陆哥哥吗?”
季攸宁愣了愣,想了良久,说了一段她自己都无从辨别真假的话,“喜欢,我活了二十载,以前过的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只为活命,从未考虑过儿女私情,陆厌说喜欢我的时候,我考虑了很久,我想我还是喜欢他的。”
季羡鱼怔怔看着季攸宁许久,“是我不好,四姐姐颠沛流离许久,陆哥哥是好不容易才走近你心里的,更何况你们两情相悦,多余的那个是我。”
回程路上,季羡鱼未对季攸宁再说过一句话,大惊大悲之下,一直在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