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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别说了,无足轻重。”钟耘岐打断他后示意对方继续。

“黄月现在跟在钟小姐身边。您知道,钟小姐没干什么正经事,只要是文件递上去,都签;只要是有活动邀请,都参加;只要叶总那边派人来找,都说不在……就没人明白她什么意思。”林源奇摊摊手。

钟耘岐点点头:“不要小瞧了,我不太了解钟耘嵋是个什么性子,但装傻的人不一定真傻,让黄月注意点。”

“行。不过您现在回来了,这边助理的位子还空着,也没个人上下跑腿,要不还让黄月回来?”

“不必。她就跟着钟耘嵋好了,钟耘嵋肯定要在汇格领个职务,叶虹怡不会让她闲着。我这边招新吧,本分点、规矩点那种,不用太活泛。”

林源奇领命而去。

钟耘岐闭眼沉思了一小会儿,打开一个电脑应用,屏幕上出现了钟穆病房中的情景:钟穆还是老样子,静静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护理在记录板上填写日志。忽然,病房门被猛然推开,谭薇急匆匆进来,又奔进了套间里,她的手捂着脸、脚步混乱,很是失态。

“嗯?”钟耘岐皱眉,从云盘查看历史录像,选好前二十分钟的时段播放。果然,很快就看到叶虹怡进了病房,对着迎上前的谭薇,直接狠摔一巴掌。

钟耘岐啧啧两声,没了兴致,干脆把视频关了。

他是见不得这种泼妇斗殴的,叶女士端不住了破罐子破摔的举动,竟然让他觉得,平日里那些争斗的精致手段,白白浪费了。说起来也是名媛贵妇、人生赢家,标榜着不在乎男人、连丈夫都可以不放在心上的洒脱,但是看看现在,一旦儿子有事,这层皮完完整整脱下来。如此,倒是好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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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骗犯的女儿……”、“她不是好人”、“别给她,肯定骗你的……”、“什么成绩好,分数作弊的”、“恬不知耻,装什么清白”……从小到大,萦绕在薛闵意身边的议论没有停息过。直到她考上高中转了学籍,到本城郊区一个职业学校住校,摆脱所有认识她的人,她的人生才得以清净。

二十三岁的薛闵意对母亲的印象已经非常淡薄,母亲在她一岁多时不管不顾地走了,之后许多年从没有半分音讯。至于为什么突然就这么走了,就要问她爸薛瑞东了。

是,薛瑞东是个不靠谱的男人,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可是他也会隔段时间就拿一笔家用给老婆闵好,间隔时间虽然不固定,但大致上也没让老婆太过捉襟见肘。闵好开始还挺奇怪,他总说做点小生意,可到底是什么生意并没有具体透露。从这些钱的数额上看,也不像是工资奖金,一时多一时少,当然还可能什么都没有。

慢慢的,闵好觉得事情有古怪,想方设法打探,才知道薛瑞东天天出门哪是做生意,把当个社会混子干成了一份儿全职工作,有钱没钱有谱没谱的,还干得挺欢实挺当回事。人家开摊搞买卖,雇他去当个托;人家抢生意要谈判,让他去当个递话垫场的;人家上门收债,让他临时去望个风;人家查人查事,让他去干半天尾随盯人……

闵好深觉愁人,就试图劝劝,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能不能有个安身立命的计划,穷点难点不怕,得有盼头。

哪知道这么简单个思路,在薛瑞东这儿就说不通了。

薛瑞东是这么说的,他家几百年的八门世家,祖传的技艺不能丢。现在单就剩下他一个传人,怎么敢辜负?

经薛瑞东科普,八门世家,指的是江湖暗八门,换成好理解的说法,就是骗子世家,传承的是各种骗术手段和行骗套路。闵好听懵了,这些历史糟粕怎么还在现代传承,这不是违法的吗?薛瑞东当然听不进去,就是用来吃饭的家伙事儿,违什么法。

劝不动,闵好慢慢也就死了心,走不拢的人分道扬镳也无妨,可惜正想商量离婚,闵好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两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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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闵意坐在路边的铁艺长凳上,看着自己的手,直到此时,手指才慢慢不怎么发抖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怪自己那么多年过去,还这样没出息,一旦被人提起家世、提起父亲,她就控制不住地恐惧、焦虑、担心……还有更重要的,是愤怒。

人流如织的商业街道,小摊贩、小商店、叫卖声、笑语恶言混合在一起,一派市井热辣的风景。这种地方对薛闵意来说,远比那些清静幽雅地、富贵膏梁地要能安神稳心得多,因为这里有她熟悉的气息,从小走来蹿去的地方,就是这种街市。

那时,年幼的她跟在父亲身后,抓着他的衣角,几步遇到卖糖饼的大婶,塞给她一角糖块;几步遇到卖卤味的大叔,递给她一块卤豆干;再过几步是卖香花串的小姐姐,会笑着给她胸前挂一小串香花;之后还能看到削甘蔗的大哥,笑嘻嘻推给她一小杯甘蔗水……

薛闵意仰起头,不让眼眶泛起的湿意变得不可收拾,那时真是幸福无忧啊,可是,越怀念怎么就越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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