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芈探手撑地立身,发丝断落横飞,心有余悸的看向街道之中的凭空出现的血线,而倒在地面被斩首的马匹已是没了气息,禁不住恼怒道:“明人不做暗事,有本事出来单挑!”
忽然铺天盖地落下数道网,顿时困住李芈。
李芈探手欲撕开,却见辛琴显露暗夜中出声:“我劝你最好消停会吧,这千丝网你是弄不断的。”
“辛琴,你费这么一番心思折腾老子,到底想做什么?”李芈试探力道,得知确实无法解开,气息渐而微粗,不由得想起先前的粉末,那一定有问题!
“你当庭杀人,我自然是奉太子之名来抓捕。”辛琴不欲多言,命人属下动手。
李芈欲出声解释,却发现呼吸孱弱的厉害,顿时昏了过去,只得被关进囚车。
待囚车盖上黑布驶离,街道之上恢复如常。
佘齐追赶回合,探手解下面巾出声:“师妹,王師他肯定不会任由李芈出事,接下来该如何?”
“王師要是为李芈的事露面,那反倒容易对付了。”辛琴探手收走横悬的血丝机关,回想先前酒楼大庭广众之下死的那个男子,胸有成竹道,“这件事闹得越大对我们越有利,让所有手下放出风声,我倒想看看王師背后的高人能如何破招。”
天光微亮时,东谟国都街头巷尾皆是昨晚的杀人案。
“杀人的是大将军李芈,昨晚酒楼里所有人都看见!”
“何止啊,听说还从李芈府邸里搜出龙袍!”
“人心不足蛇吞象,李芈若是被抓住,恐怕非得被凌迟处死不可!”
街头巷尾的议论声不停,朝堂官员更是紧张观望。
一夜没睡的王師,面色阴沉出声:“还没找到李芈吗?”
“属下无能。”侍卫跪地应道。
王師起身踱步,暗想李芈在东谟国难逢敌手,他若是遭人陷害也应该来找自己才是,怎么会没有消息!
远处朝阳耀眼,王師顿步出声:“来人,备服入宫!”
“是!”
东谟王宫大殿内,老国君看向递来的龙袍震怒道:“李芈胆敢有篡位之心,必须严查结党营私!”
不少大臣悄悄观望王師,李芈是王師一手提拔重用的大将军,两人关系非浅。
王師震惊之余,皱眉思索,一时并未言语。
太子王诺见机上前唤:“父王,儿臣愿效力。”
平日里向来平庸无作为的太子竟然主动请缨,众大臣诧异,老国君更是意外,犹豫的出声:“那太子务必严肃清查此事。”
“是!”太子王诺行礼应。
王師蹙眉,暗觉怪异,太子从来没有如此主动,真是反常。
而反常的还有那通风报信之人,李芈杀人或许是真,但是篡位谋反,无论如何王師都是不信。
李芈那个大老粗,若是有这等心性,王師怎么可能一点都看不出,他无疑是被人陷害了!
这件事王師不能置之不顾,却又不能直接出面,只有避嫌,才能不受牵连。
更何况如果李芈真是冤枉,那他一定是幕后凶手用来引自己上钩的饵料。
所谓谋反,也许是专门为自己而设的毒计!
王師掌心紧握成拳,心知现下只得隐忍,如果上钩,非但救不了李芈,自己亦极有可能身败名裂!
盛夏炎炎之时,蝉鸣声越发喧嚣,东谟国都的飞鸟悠悠飞入南豫王宫。
王后宫殿窗台上的橘猫,此时热成一张软乎乎的猫饼,飞鸟悠悠落在猫背,橘猫都无动于衷。
艾芹取下信纸出声:“小小姐,风姑娘来消息了。”
裴兰停下手中挥动的团扇,接过信纸,峨眉微蹙叹:“本想指望王師李芈,现下看来还得救他们,真是糟糕啊。”
从外入内的郑蘅模糊听见尾声,关切询问:“兰儿,什么糟糕?”
“喏,你看吧。”裴兰递给郑蘅信纸,视线落在他宝贝捧着的盆栽,忽然发现嫩芽好像有点变黄了!
糟糕,这出狸猫换太子,该不会要被郑蘅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