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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语扶桑(2 / 3)

响惊动。

夜已深,郅毋疾没有叩门,缪玄昭也并未如常启门迎人。

她似是顿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

“我看不惯他们这般倨傲,便擅自用了一计试试这些人,也算是帮小皇帝清扫门庭。谁为纯臣,谁涉贪墨,一目了然。顺便答谢他这阵子助我一路无阻,阅览了许多江左食理调疾的秘方。”她声音极清润,许是近日来总是走在江左的日头下,底气甚足。

郅毋疾轻哂,疑心她心中还有实话未言。

“当然,我亦看不惯他们对你这般无礼,皆为人下臣,独他们托大,不顾及君臣之仪。你虽总是面上不显,但心中必是有自己的坚持和傲气,不会因为他人的态度就轻易变更自己的处世之道。我做这事,你恐还会嫌我多此一举,但我实不愿襄城燕馆的家主在此不相干的地界受这般折辱。”

郅毋疾听言,终是展颜一笑。他的确从来都是胸中自有山川沟壑,心外之物,伤不了他半分。

“郅毋疾,这个太傅之职是你允诺还恩而应下,你终有一日恩泽还尽,是要归于自己的生活的。”

“受教于姑娘,郅某毫发未伤,还添了桩人前的显名。今日夜宴,那些个当朝进士、累世文臣皆倾耳听我歌,原来这些都仰赖姑娘。”

“你不问我做了什么吗?万一为你带来灾祸——”

“不必问,今夜我做的事,恐比这还要凶险万分。若有后效,无论如何,我一人承之,也算报姑娘今日字字珠玑剖白我心,郅某实在震动。前日里言语上冲撞了你,是我不对,还请姑娘宽恕则个。”

“我亦有不妥,这一路,都是家主包容。”缪玄昭语渐柔缓,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她与郅毋疾之间还是有种天然的礼让,让她每次面对他都不得不理智。

“我······就先走了,姑娘歇下吧,不日便要出征,府里还有许多要打点的。”

郅毋疾见那烛盏没有一丝犹疑,很快便熄灭,便也缓步折回了自己的院子。

*

宁宸宫,隐园。

“老师可知,昨夜为何急转直下,群臣毕集皆来贺你?”李澹语中急切,似有隐情。

刚坐定的郅毋疾接过宫人奉的新茶,也只搁于案边,并不就饮。

“臣还以为陛下会先问我昏头作的那诗。至于陛下所言,臣并未着人去查。贺与不贺,与真心无涉,不过全个场面罢了。”

李澹倏地丢斥手头上正批阅的折子于地,起身迫前。

“早朝后中涓官跟朕回禀,昨日临安城内街市俱是传言,新任太傅大人寓居襄城时与涉盐铁的豪强沈氏沈无言交好,那沈无言的生意遍布海内,在南境所据盐湖占了北霁、南樾加起来产盐量的大头,而他直接、间接经手的田产铺子更是触及江左全境,朝中大小官员若私底下有些侵产截商的行径,在他处皆是物证确凿。这下可好,一桩贪案亦未做实,这帮人现在已经畏你三分,怎敢不来。”

郅毋疾头一次感受到了李澹作为一个帝王的威严,他明白,那实是忧心,换做了迫人的威慑,想引他警醒。

“所以陛下,臣先是莫名抓着众位大人的把柄,又堂而皇之作些不成气象的劣诗,陛下是不是应该多看顾一下臣的安危?除此之外,那些昨夜仍未前来赴宴的,才是陛下真正需要用好的纯臣。”

语毕,他又转而去想那缪玄昭要钻磨出什么法子,才能一日之内让临安城各处皆知。

“你啊你,什么都不在意······既是朕亲延你入江左,至少在朕这,无有猜忌,全然是维护。就让他们当朕是昏君也无妨。”李澹不顾宫人侍卫在侧俱是耳目。

郅毋疾只在心中感叹,他们这对师徒的师承不在孔孟之门,倒似老庄亲传。然也,他的命自始至终在他自己手中,他从未真正臣服任何一主,自然便没有什么劳什子规仪能真正缚住他。

*

襄城东北,甫州村。

东瓯军斥候一支已跋涉至此。甫州村北临江水,即有甫州坝一处,与北岸相连。而今村中只余墟烟几处,若不仔细分辨,仅过路,或会疑此境为孤村,并无人迹。

郅毋疾与东瓯军斥候卫先行。斥候卫的职责是率先照郅毋疾制定的路线渡江,潜至对岸以探敌情,此行万难,却于北伐殊为关键。

一夜休整,平明天将亮未亮时分,不必炬火引人耳目,亦能分明废弃坝子上的窄路。斥候卫佯装近处乡民的打扮,几片麻布裹身便作开衫与袴裤。

“郅大人,前哨已行,陛下开拔前特赐您亲卫随行,此番也编入斥候卫中,以便护您周全。他们就在近处,郅大人尽可放心。”东瓯军中一校尉近前回禀,很快便往前首江水边的斥候队伍行去。

临时支起的草庐下,郅毋疾与缪玄昭对坐于席蒲之上,俱是乡野村夫打扮。

“如今你我穿着,可比燕馆的僮仆还要逊色几分。”军中无茶,郅毋疾便就着皮囊饮酒。天明前,四野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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