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上早朝的间隙,杜若衡顺利将卫芸带入了深宫之中。
杜若衡将准备好的包袱递给她,嘱咐了句“万事小心”,便让卫芸下了车。
望着车驾混入入宫朝圣的车列中,卫芸估算了前朝与后宫的距离,找了处隐蔽的地方,打开了包袱。
里面是一套宫服和小部分胭脂水粉。
看款式,更像是尚衣局或者御膳房宫服的样式。
其实各局的宫服大同小异,总归是细微的花纹差别,不细看其实看不出差别。
所以她该去哪里?
躲在角落化妆易容,瞧了眼日头,卫芸觉得她其实可以去另一个地方碰碰运气。
卫芸先去了趟御膳房,不出所料的,御膳房的厨娘们忙得热火朝天。
卫芸像巡查似的在御膳房溜达了几圈,终于引起了总管事的注意:“哎哎哎,哪个宫里的,没看见这里忙着呢?”
卫芸缩了缩脖子,怯懦地说:“我是新来的,是小王爷让我来取早膳。”
“小王爷?”总管打量着她,嗤笑,“果真是新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该尊称小王爷为景王。”
“是,奴婢知道了。”您说啥是啥吧,反正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天生不记事。
总管似乎心情不好,又斥责了她几句,才准许她取走了早膳食盒。
卫芸一直在开导自己不能和小人计较,走了几步路,她惊喜地发现,自己似乎又迷路了。
时隔半年,归来仍路痴。
卫芸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向人打听景王居所。
说来也巧,她虽然没能找到景王的居所,但她误打误撞寻到了尚衣局。
碰巧一行人托着新衣出来,卫芸不假思索,抬脚追了上去,拉住了最末的人:“劳烦打听一下,景王住在哪宫?”
那绣娘还没说话,领头的人却是敏觉地觉察到异样,调转脚步朝她们走来。
“怎么了?”
看清那人样貌,卫芸下意识收回了手:“我是新来的,奉命给景王送早膳。”
房隐觉得此人极为面熟,但一想到那人早已亡故,脸色更是冷淡了几分。
卫芸寻思自己又理直气不壮,房隐为什么一副欠了人命债的眼神看她?
“正巧我们要为各宫皇子量体裁衣,你随我们来吧。”房隐轻飘飘抛下话,便不再理会她。
为了避嫌,卫芸走在了尾端。
“她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瞪我?”卫芸暗中拽拽前面绣娘的衣角,低声搭话道,“怪吓人的。”
“你别怕,她吓唬人的,心肠不坏。”同处于尾端的小绣娘小声安慰卫芸。
卫芸又和小绣娘嘀咕了几句,余光捕捉到房隐的眼刀杀,二人双双噤声。
一路前行,走到一处府邸,卫芸特意看了一眼门外宫牌。
永乐宫。
不知是不是卫芸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地方比以前的宫殿小了很多。
屋内,李景凡似乎正和另一人讨论着什么,侍从入门通报过后,议论声暂歇。
卫芸随着她们进了屋,打眼就见到李景凡坐在书案前,身边,站着另一个熟面孔。
“臣房隐,拜见景王。”
“房姑姑不必拘礼。”李景凡道。
哟,这小孩还挺稳重。
卫芸随着众人起身,抬眼就见李景凡盯着自己。
再三确定他在盯着食盒看,卫芸这才放下心,提着食盒送到桌案上,一边从食盒取出糕点,一边用余光瞄李景凡写的书法。
这孩子是不是饿了?写得龙飞凤舞,比他大哥写得还草。
“殿下,请用早膳。”卫芸道。
桌案上的糕点香气扑鼻,李景凡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一旁的老师。
“先随房姑姑量衣。”
李景凡明显不太高兴,但他也不好说什么,乖乖随着房隐入了内屋。
“你新来的?”
“嗯。”卫芸还在琢磨李景凡写的是什么,听到旁边的人问话,下意识应了一声。
“用过早膳了吗?”
卫芸抬眸看向他,确认了他就是青楼斗殴事件的参与者之一,她勾唇浅笑道:“还没。”
她的容貌太过魅惑,一颦一笑皆撩人心弦。朱瑛顿觉耳根发烫,干咳一声,别开视线:“先去用早膳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人。”
“怎么会不需要呢?”
捕捉到他微红的脸颊,卫芸玩心大起,瞧见四下无人,便上前两步,主动拉近了二人距离。
她步步紧逼,朱瑛退无可退,便不再抗拒。
卫芸贴近他的耳畔,蛊惑道:“老师若有需要,尽管来寻我。”
“别——”
不待朱瑛发怒,卫芸像是餍足的小兽,一溜烟跑了个没影,留朱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