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传来,血液开始了重新流动,心脏像是有违常理的频率般跃动起来。
噗通,噗通。
被注入了新的生机一般。
明明应该是吵闹的声音,但是一点都讨厌不起来,反倒感觉分为的安心。
这是为什么呢?
我探出左臂虚揽住他的脖颈,右手不由从他肩头滑落,后隔着衣料,做出射击手势食指轻戳他后背,正应前方心口位置。
“bong——”
我舔了舔干燥的唇,轻声念道。
思绪不断沉浮,眼皮子就不由一点一点耷拉下来,像因茫茫风雪所卷入了某种困倦。在做完这个举动以后,右手便虚软地脱了气力,也慢慢顺着衣料滑落。
他似乎是觉察到了,猛地停下了脚步,用力背着我往上颠了颠,直接将我思绪颠醒,接触到的力道是抓的更牢。
“不要睡。”
“我们做个约定,不要睡。”
我心知这并非自己的错觉,即使极力保留平静,但那语调还是被冷风刮的破碎。
“你知道的吧。”
我半闭着眼,凑到他耳边这样笃定轻声呢喃。
“……”
他不做声,没有回复,我便晃了晃头,昏昏沉沉目之所及的视野,即将脱离风雪步入黑色长夜。
他知道,我们都知道,如果我就在这样的寒冷中闭上眼睛。
我大概,不会再睁开了。
所以……
藏在袖中的□□刃侧着角度穿透衣料扎入腰腹,撕扯布料的声响被猛烈刮起的风雪盖过。
连绵冰冷的疼痛传递过来,刺的昏沉的大脑一个颤栗,我将下巴搁他肩头轻轻蹭动,刻意压轻了声音不让他听见因疼痛从而变调的呼吸。
“喂喂,卡卡西。”
“我啊,想要和你好好的说说话。”
未等他的首肯,我就半眯了眼省着力气,低低地说。
“平安夜可真棒啊。”
结痂的伤口被重新撕裂,浓重的忧郁从心脏破口涌出泛滥成灾,空空旷旷便吹进了暴风雪季的冷风。
我以为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会在意的东西,如今却形成了某种浓烈厚重的情感,没有那样轰轰烈烈的疼痛和悲伤。只是喉间仿佛被什么哽住了般,压抑着喘不过气来。
但是,我不能不说。
我仍然要说。
在这即将拉上序幕的最终时刻。
“……我啊,最讨厌下雪的日子了。”
泛黄的回忆篇幅被艰难地,痛苦的,但又这样平静的,被说出了。
只是心口埋藏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每每开口一句,就把最柔软的地方戳穿的鲜血淋漓。
“不管是重要的人。”
“还是重要的事。”
“所有一切重要的东西,最后都会在下雪天里,从我的人生里被剥夺。”
我将脸贴上了他的后颈,微张了唇以虎牙轻轻叼住了一块温热的皮肉,并不用力,只是细细摩挲。
他似乎是习惯了我总做些出格举动,任我胡闹脚步坚定地前行。
“继续。”
我松了口,无从明晓他逐渐沙哑的声线中包含多少我负重不起的感情。
我只是听了他的话,由这安静的倾听者明晓我布满阴霾并不光明的暗面。
“我的人生被暴雪所毁,我憎恨着风雪,憎恨着寒冷,憎恨着有关它的一切。”
手中紧握的冰冷刀刃贴住肚皮,我的目光自他肩头跳跃,远目这茫茫的雪景,不由呢喃,不由想亲眼验证这五脏六腑是否同黑水一般脏污不堪。
“它毁了我的一切。”
“所以我助纣为虐,作为帮凶……也摧毁掉了别人的一切。”
一切,包括的是什么?
家庭,幸福,还是整个世界?
我对着风雪,闭上了眼。
“我说过的,蝙蝠侠属于正义。”
相似的处境却作出了不同的选择,关键点向来在人。
我无法成为蝙蝠侠。
我只能成为一个为了求生把怨恨与压力发泄在无辜羔羊身上,却对着困境无能为力,以至于露出可笑脸色的丑角。
忽的喘不来气,一字一句都说的分为艰难。只因感到了某种说不上来的难过,又内心明镜知道这种情感叫做悔恨。
“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可能是想要赎罪的吧。”
但是这里当然不是教堂,没有神父能听见我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的虚假忏悔。
我只是将这可能再也无人能够切记的罪行,记录在倾听者的记忆脑海。
“我杀过人,我作过恶。”
“谎言和装模作样已经成为了我人生的一部分。”
“……而我没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