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凡斯以为她在意的只是他是否是个正直的同事吗?
哪怕有再特殊的情况,他也不该和她结合。于公,他是同届排名第一的向导,塔不会希望这样强大的向导被某个哨兵占有;于私,他值得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结合,哪怕精神结合会消失,但短期内他们仍会为彼此打上强烈的烙印。
并非每个人都能不介意伴侣的“前任”。
有一瞬间,霍泊琳自己的理智告诉她或许正确的做法是放任她去死。
但她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她几乎能感受到向导如有实质的精神力——从她醒来到现在一直包裹着她,像一只柔软的触手抚摸着她的脑袋……使得她连愤怒的情绪都持续不了太久。
这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也使她感到恐惧。
她知道他们的结合不是永久的,或许只是向导突发奇想的救世主心理作祟,可她却无法抗拒,因为她从进入塔的第一天就已经喜欢他了。
“我没有让你帮我。”哨兵再开口时语气变得更加冷酷,但她知道,自己只是在掩饰内心深处的恐惧。
“我想帮你。”向导坚持道。
“我根本不需要你帮我,即使晚几个小时打向导素我也不会死!你别太自以为是了,真以为自己是英雄了吗?”
戴凡斯的眼中终于露出一种来不及隐藏的受伤神情。
可下一秒,男性向导已经恢复了平日的从容,仿佛刚刚脸上一闪而过的脆弱只是她的错觉。
他从沙发旁站了起来,整理了几下自己的衣摆,说:“你现在需要休息,我之后再来看你。”
她看着青年挺拔的背影走向门边,小狐狸灵活地跟在他脚边,在关门前,戴凡斯仍然礼貌地挤出一个笑容,冲她眨了眨眼。
“好好休息,搭档。”
病房的门终于关上,空气中那些温暖的触角也消失不见了,她的皮肤上不再有被拥抱的感觉。
刚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她真是把一切都搞砸了啊……
霍泊琳捂住脸,将头埋进被子里,无视了试图来安慰她的精神动物。
来之不易的平静还没有持续一秒就再次被打破了。
随着“嘭”的一声,病房的门几乎被暴力地撞开了,穿着白袍的路恩佐手握病例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的精神体鹰随即落在了霍泊琳的肩头,悠闲地整理起羽毛,还顺便帮她整理了下蓬乱的卷发,仿佛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我该先恭喜你把那个向导小子搞到手了,还是惋惜你的毕业分配延期了?”
年长霍泊琳一轮的向导站在床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看,那张美丽得近乎妖异的脸在多年后仍能给她带来视觉的震撼。
“我看那小子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吵架了?谈崩了?”
路恩佐释放自己的精神力检查霍泊琳,却并没有试图进入她的意识,只是在精神图景的边缘窥探了一会,确认她的感官运载没有异常,便收回了精神力。
“你没事了,随时可以回自己的床上躺着了,”男人一边在病例夹上写着什么,一边打趣地说道,顺便朝门边比了个请的手势,“以后你就有自己的向导给你做精神疏导了,我还有点舍不得呢。”
霍泊琳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不会和他永久结合的,这只是个意外。”
“哦?他说这是个意外了吗?”
霍泊琳沉默了片刻,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从他们被系统随机抽中担任毕业任务搭档,到意外的精神结合,再到戴凡斯在病房沙发上睡着守着她醒来……一切进展得太快了,这一周内两个人的接触比她暗恋他五年来的总合还要多,她还没有适应过来。
年轻的哨兵叹了口气,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么复杂。
“……你知道,他有点,算得上是我同期的第一向导吧。他比这里的所有人都更聪明,更有趣。这些年我一直很尊敬他,不仅仅是出于私人感情。”
她迟疑着开口,声音断断续续颤抖着,像在寻找一种尽可能准确客观的表达。
他是她喜欢的人,也是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军营里她唯一的同龄榜样,这种意义已经超过了单纯的爱恋。
路恩佐笑了笑,认同了她的说法,“是啊,他有点特别,不是吗?你这么拼命地成为第一哨兵,不就是为了他吗?”
答案是肯定的,毕竟只有第一哨兵才能配得上第一向导。
事实上,自一个多世纪以前人类觉醒了哨兵和向导两种属性后,向导的数量一直低于哨兵,且其中男性向导的比例尤其低。他们同级的两百人中,大约只有四十名向导,而这其中又只有三名男性向导,且另外两位远远不及戴凡斯强大。
通常来说,男性向导就像传统意义上的向导一样,擅长的是精神力和智力上的工作。他们更善于感知和操纵清晰,可以在精神疏导中为哨兵带来奢侈的安宁,由于体能强度不占优势,在战斗中往往需要哨兵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