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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阙慵归去(六)(1 / 3)

在北律围城之前,魏暄就曾听闻桓铮的名字。那时的桓氏六郎君还没有如今“清贵从容”的好名声,因着他出身世家却非要科举出仕的执拗,也因为他放着京中大好前程不要,非得外放边陲的离经叛道,坊间物议的评价不是很正面,京中女郎甚至有“宁为小吏妇,不嫁桓六郎”的笑谈。

彼时,魏暄与这位桓氏六郎素未谋面,却隐隐有几分欣赏。毕竟,若不是有真才实学,且真心想做一番事业,谁会放着家族庇荫不要,千辛万苦科举出仕,还自请外放边陲县令?

所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与这位桓六郎君的机缘如此深厚,竟在多年之后生出交集。

“当年魏某以叛国罪下狱,满朝文武畏惧圣人,谁也不敢出言反对……只有令祖桓相说过几句公道话,”魏暄似感慨似叹息,“魏某出狱之后,为避锋芒匆匆离京,不及登门道谢,今日在此谢过桓相与桓六郎君的搭救之恩。”

这段时日以来,魏暄入政事堂、掌南衙禁军,无形中已将偌大的帝都城握于掌中。朝堂文武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明白,紫宸殿中的那位虽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这把龙椅能坐稳几时,却是要看魏相心情。

然而此时此地,这位传说中跋扈恣睢、令人闻风色变的权臣悍将却罕见地敛下锋芒,向桓铮温言道:“只是魏某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桓六郎君解惑。”

桓铮:“魏相但说无妨。”

魏暄背手身后,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闲话家常:“当日北律南下,桓六郎君主政的朔方郡亦不能独善其身,为乱兵包围,一连数月方才退去。桓六郎君不通武艺,身旁又无大军护卫,是如何化险为夷,且从乱军丛中拿到北律统帅与边将勾结的密信?”

桓铮沉默片刻:“魏相疑心铮?”

“并非疑心,只是有些不解,”魏暄说,“罢了,桓六郎君若是不方便回答,就当魏某没问过。”

然而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怎可能当没问过?

“魏相以为,铮一介文士,手无缚鸡之力,能从乱军之中挣得性命已是难如登天,断不可能潜入敌营带回北律密信,对吗?”

桓铮一针见血道:“您猜得没错,我确实没这个本事,能活着回来,既是为人所救,亦是受人所托。”

魏暄目光骤凝:“是谁?”

“就像魏相所说,此人于我有救命之恩,请恕铮不能说出她的身份,”桓铮坦然道,“我只能告诉魏相,此人心怀坦荡,于您、于大夏,都并无恶意。”

魏暄感念桓铮的救命之恩,却不会全盘尽信他的说辞:“连身份姓名都不敢相告,如何称得上坦荡?他与魏某素不相识,却甘冒风险盗信相救,桓郎君就全然没怀疑过他的用心?”

桓铮没说话,只是睁着一双干净明澈的眼睛,定定看着魏暄。

魏暄淡淡一挑眉:“怎么,魏某说错了?”

桓铮低垂眼帘,连讥带讽地勾起唇角。

“魏帅执掌玄甲精锐镇守河西,是我大夏一道铜墙铁壁,说得再直白些,大夏四境的半壁江山是靠您支撑起的,”他不冷不热地说,“但凡大夏子民、汉室血脉,都不会坐视您枉死冤狱,将大好河山拱手让与外族。”

“还是说,在您眼里,天下人都是此等鼠目寸光丧心病狂之辈,为了一己私欲自毁长城?”

言罢,他大约是觉得该说的都说完了,对魏暄端正一礼,径直离去。

留靖安侯一人站在原地,回味着他最后那句话,眸光逐渐幽深。

***

这是长公主开府后,魏暄第二次登门。两次造访都称不上多愉快,虽说达成了目的,却没少吃刁蛮公主的脸色。

有时,魏暄也忍不住问自己,明明肩头压着千钧重担,阳和关外血色未干,玄甲精锐覆没的真相也未查清……怎么就跟个心性未定的小丫头较上劲了?

可能是因为她身上隐藏了太多秘密,牵了太多隐于暗处的线,每一根都与三年前的那场血案有关。

也可能单纯因为……她身上的幽香与多年来擅闯靖安侯梦境的香气不谋而合。

总之,那抹不请自来的幽香在魏暄心头生了根,大有安营扎寨赖着不走的态势。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

这是何菁菁第一次在京中过端午节,也是她穿越到异世之后头一回经历端午节。以她过去七年兵荒马乱的经验,实在不知如何布置宴席才不至于在京城高门面前丢人现眼,幸而身边有个无所不能的沈沐风,虽然时日仓促,却将每一处细节安顿得妥妥当当,省了何菁菁不少力气。

“殿下这处长公主府原是前朝勋贵定国公的府邸——公主须知,按我朝惯例,公主出宫不能开府,只能建宅。宅内设邑司,负责宅邸运作,却不能设置官属。”

“殿下能成例外,是因为您当年远嫁西域,于国立下大功,既有长公主尊号,又有魏帅庇护。”

“这本是好事,不过就目前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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