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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阙慵归去(二十三)(1 / 3)

大夏门第之见深重,世族公卿各有底蕴,往上翻出家谱,甩皇室十条街的都有。久而久之,士族郎君自有傲气,总觉得“皇家算什么,我家祖辈叱咤风云时,你何氏的太祖皇帝还没出生呢”。

正因不将“皇家”这块金字招牌看在眼里,面对长公主递来的橄榄枝,众家郎君才格外不情愿。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长公主名号再尊,却是离国多年,既无根基势力,又不得圣人看重,更有甚者,还是二嫁——出身显赫的世家儿郎,多少门第清白、人品贤良的名媛淑女找不到,何必寻个死了丈夫的寡妇?

之所以勉为其难应邀前来,与其说是给长公主面子,倒不如说是冲着龙亢桓氏……以及那位自西北归来,于京中颇有令名的桓氏六郎。

世家郎君自有涵养,哪怕心中存了百般不愿,面上依然不显分毫。非但如此,言行谈吐无不温雅从容,落于纸上便是一幅“少年风流”的画卷。

然而当这些或闲适或从容或倨傲或轻慢的目光落在那道浅绯色身影上时,仿佛被强光侵占了视线,化为空白茫然。

这一日的何菁菁盛装出席,头上梳随云髻,戴一把青玉梳和一只珊瑚玉簪,两鬓垂落赤金流苏,红翡滴珠摩擦着鬓角。她穿着藕荷色宝花罗织金长裙,外罩深一色的海棠红大袖衫,衣料上隐着银线暗纹,乍一看只是浓艳,走在光下时却如有月华笼身,朦胧温柔。

这身打扮与寻常贵女相较并不见高明,落在崇尚林下之风的世家郎君眼中,甚至有俗艳之嫌。可是当何菁菁抬头看来时,回眸一笑嫣然百媚,所有人都忘了指摘她的妆容穿着,仿佛于她而言,穿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只会沦为倾国容色下的陪衬。

何菁菁以团扇遮面,一双清水妙目亮得出奇。

“今日原是以诗文会友,还请诸位尽展所长,”她盈盈微笑,“本宫去国多年,不知京中风俗——桓卿,你是东道主,便由你起个头吧。”

相隔一道清溪,桓铮起身,郑重作礼:“下臣领命。”

旋即朗声道:“今日诗会,取酒杯置于清溪中,随水漂流,停在谁面前,谁就取杯饮酒,赋诗一首。”

这规矩本是寻常,显贵人家举办诗会,十有八九是拿流觞曲水做文章,区别只在于诗题不同。

今日既是长公主的主场,那么显而易见,题目也应由长公主出。

“如今正值春夏之交,草长莺飞、生机勃勃,诸位不妨以此为题,”何菁菁怀里抱着一只粉白狸奴,削葱似的指尖捏了捏猫儿柔软的耳朵尖,“夺魁者,本宫自有重赏。”

她转身进了亭台,浅绯身影隐入重重纱帘之后,清溪对岸的少年郎君们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神色竟颇为失落。

“世间竟有如此玉人……”

类似的议论在郎君们的窃窃私语与眼神交汇间传递,倾国殊色的魔力再一次显现,高傲的世家郎君忘了长公主在京中的恶名,忘了她不受圣人待见,也忘了她本是死了丈夫的孀寡之身,翘首盼望间只想再瞧一眼那女子的巧笑倩影。

“何元微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天生殊色是大造化,能让人所经之处步步甘霖,从此远离世间苦楚,唯有一帆风顺。”

凉亭轻纱垂落,何菁菁跪坐案后,抚着猫儿半是嘲讽半是讥诮地一笑:“前提是,天赋异禀者得知道如何运用这份恩赐,否则大造化也可能变成大罪业。”

她此行并非没带女婢,只是以绘竹为首,一干侍女都候在凉亭外,未经许可不得擅入半步,站在跟前的唯有一个亲卫统领苏洵。

这其实不太合规矩,换做以往,绘竹早就出言劝谏。但她不久前刚吃了挂落,被关进柴房足足三日,此时开口非但起不到效果,说不定还会激怒某位牛心左性的长公主殿下,再被关个三天三夜。

是以,只能明哲保身地缄口不言。

苏洵却有些不安:“殿下,臣还是去亭外等候吧。”

何菁菁将胡乱扑腾的狸奴丢在地上,任它自己玩去,随手捡起团扇摇了摇:“着什么急?外头怪热的,先给本宫倒碗冰饮子。”

眼下已近六月,帝都一年最热的时节悄然临近,别院纵然临山靠水,又有绿柳遮荫,依然难消炎炎暑意。

幸而世家都会享受,早在清溪两岸搭出凉棚,座席旁放置了冰鉴,既能冰镇新鲜瓜果,盖上小孔又可喷出幽幽冷气,消解盛夏暑意。

苏洵果然给何菁菁倒了碗冰饮子,却并非常见的果饮、乌梅饮,而是新煮的酪浆加入各色干果,静置冰鉴镇得微凉。

“殿下……”他还欲再劝,却见何菁菁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唇畔:“嘘,你听。”

苏将军到底道行浅了,被长公主一番装神弄鬼糊弄住,侧耳细听过去,却是有郎君做成诗作,正在朗声念诵:“五月枝头成绛英,红妆艳抹竞娉婷。可怜生不逢春时,却向上林乱景明。”

何菁菁执杯的手一顿,饶有兴味地看去。

这首诗写的是庭中石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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