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王殿下(1 / 2)

夜月落在竹荫的光,犹如初冬寒霜,微微闪烁,照耀。云芠也记不清楚这是第几个匆匆一面的甲乙丙了,待到明日一早,南宫瀛定会用各种法子让墨沅翊不见她,直至最后,直至仅剩她一人,看着手中那沾染血迹的符篆,已经被揉的皱皱巴巴的符篆,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站起身,大喊。

翠儿闻声寻来,道:“怎么了?怎么了?神女您怎么了?有贼人闯入王府?您……”

而云芠则是一脸的泰然自若道:“我晓得了。”

“神女您晓得什么了?”她边说边巡视,往云芠所在地靠近。

“我要先发制人。”

翠儿似是让这不明不白的话给了当头一棒道:“啊?”

不去理会她的疑惑,云芠径直上前说:“刚刚可有人在后院附近?可有人听见我的声音?”

“神女放心,此处入口仅有我一个看守,也未曾有何人路过。”

云芠听着欣慰的点点头。

“不过神女,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便不要讲。”

“哦。”

“算了,你且将来听听吧。”

“是!奴婢总觉您近日心绪愈加不稳,喜悲忧虑转换也更为频繁,可是那太医给您安神的法子不管用?要不奴婢在差人寻更有经验的民医?”

话落,云芠微微愣神几秒,抬手拍了拍翠儿脑袋,道:“不必了,我很清楚自己怎么了。笼中之鸟,动物园里的派大星。”

“派大星?是哪颗星?”

翠儿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云芠却是已听不去丝毫,她是从何时开始心绪不稳的呢?是来到靳朝的第一日,还是被接回王府那日?是发现给她讲故事的婢子失去舌头那日?是认识的朋友最后都莫名消失的时候?还是最后无人敢与她搭话的时候?太多太多,云芠自己也记不清了,到底是哪次呢?不过是哪次还重要吗?

她已经学乖太多太多了,懂得及时收手,更明白怎么说话才让南宫瀛不生奇,也知道作为“洛神神女”、作为王府中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南宫瀛一直自认为他是了解云芠的,可那样的云芠只是她自己一点一点拼凑起的假象和乖巧。

她感激他,敬重他,爱他,也视他为友或是亲,但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再有人因自己而受伤害。南宫瀛也从不逼迫云芠,仅会残害他人。

或许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黑衣束发少年,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在这天地间了。

他是他,也不是他。

——

次日一早,南宫瀛前脚出府上早朝,云芠便紧跟脚步悄溜出府,算好时辰,打点好下人,只要赶南宫瀛回府前回去,再自报行程,说几句好话,他不会生气更不会怪罪,他这个人吧,还是很好哄的。

正这样想着,身后突然悠悠然传来声音:“神女,我们要去做什么啊?”

云芠为来得及反应,只见翠儿的大脸盘子就已经凑到她眼前,差点被吓倒在地。

“你又跟上做甚?”

“神女,翠儿就侍奉过您这一个主子,昨夜之事又凶险万分,翠儿虽说不会剑术,但生死攸关之时,还可以为您争取些许时间,您就是……”

这婢子最大的特征就是嘴上功夫了得,跟她陷入口舌之争之徒,无一不败下阵来,就连云芠也不例外。

亦或是因为她心思纯良才被南宫瀛留在自己身边,记得初见翠儿那日还是一个凛冽的寒冬,云芠四处晃悠无意间来到王府火房,见一单薄的身影蹲在雪地里劈材,身上仅穿着夏装,好几件叠加,来抵抗着寒冬。

云芠:“旁人都去吃饭了,为何你不去?”

“我……婢子今日活计还未做完……”

“劈材?这寒冬哪还有新柴可劈。”说着,便向翠儿身旁走去,伸手随意拿起一根木材,刺骨的冰冷直达掌心。原是这木头被沁了水,又加之天寒,已成一块冰疙瘩,劈开这,怕是得等到明年开春。

无需过问缘由,也知是有人在欺负她。云芠的眸子垂坠,道:“你以后便跟着我吧。”

“谢谢!谢谢神女!”

……

翠儿:“神女?神女?”

“啊?”

“我们到了。”

——

今日天色正好,加之并无要事上报,所早早便退了朝。南宫瀛也未去向后宫妃嫔请安,是直接出宫,入来福客栈。

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谁都不能耽搁丝毫。

南宫瀛刚下马车,只见沈毅已经带人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径直入内,店家立刻迎上,道:“哎呦,官爷,可是下人们做了什么惹您不快的事情……”

话还未讲完,沈毅拔剑而出,抵在那人咽喉处。

“退下!”

“是是是!小的知错!小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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