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太思考片刻才开口:“倒是从未听他提起过。儿啊,你可知此人?”
张氏摇了摇头:“未曾听说。”
萧路衿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就不再多言。她递了个眼神给顾梦。顾梦了然于心,又陪着张家母女随意唠嗑了几句,便提出告辞。
“听起来像是张安收了什么人的贿赂,是□□吗?”
向张家母女辞别之后,木白提出了心中所想。
舒澜分析:“家中得了朝廷发的抚恤金,张安的父母定然会找机会告知儿子,以宽其心。官差让张安的父母写信同儿子说明近况,还主动帮着二老送信。倒像是刻意借此向张安表明,八十两已经送达,要他管住嘴安心服刑。”
“如过真是□□,那现下最有嫌疑的人就是……刘县令!”木白说道。
萧路衿沉思片刻,提出了新的疑点:“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仓县多的是亡命徒,愿意为了钱去坐牢的人可不少,他为什么要吃窝边草?”
杀手与雇主的交集越少,雇主就越不容易引起人的怀疑。就像现如今,一旦东窗事发,第一个遭到怀疑的人就会是刘县令。张安不仅是刘府的下人,撞死郑业时骑的还是刘县令的马。他就敢这么肯定,事情一定不会败露?
“莫非是刘县令信任张安,笃定他不会往外说,所以才雇佣张安替他杀人?”木白猜测。
究竟是刘县令托大,还是他真的信任张安?
“可张安还是在不该死的时间死了。”舒澜补充道。
萧路衿捋了捋思路:“张安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这一点很重要。另外,我们还不清楚刘县令是否认识郑家人,两边都要查。”
众人本是来解决问题的,未曾想,旧问题没解决,新问题却如雨后春笋一般接连往外冒。
“一件件查太慢了。”舒澜提议,“我们兵分两路吧,我去查张安的死,你去查刘县令?”
“行。”萧路衿应声,“要不要跟我打赌?谁先查到算谁赢。”
“没有赌注,我可不陪你玩。”
“赢家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败者必须如实回答。”
“成交。”
回到不查阁之后,萧路衿从抽屉中取出了郑业一案的卷宗,要查刘县令还得靠它。本打算待案子水落石出之后,再故技重施把它还回去,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别的用场。
顾梦听说不用再去偷鹦鹉,连心情都愉悦了起来。那只鹦鹉实在是聒噪得紧,吵得她脑瓜子疼。
片刻后,大寒出现在了方府门口,给看门的家丁递上了一封信。
方府的院子陈列着许多鸟笼,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不绝于耳。方县丞正泡在鸟群中:“今日闻鸟叽喳语,如听仙乐耳暂明呐!”
“老爷,有人给您送信。”家仆前来通报。
方县丞一手提着一只鸟笼,此刻腾不出手来:“你帮我拆封!”
仆从拆完信封,毕恭毕敬地双手承上。方县丞这才放下一只笼子,纡尊降贵地伸出一只手,拈起了那封信。
“虔请县丞大人未时赴天香楼一聚,在下得一珍鸟,特来献礼——不查阁阁主萧路青敬上。”
方县丞没少收过这样的书信。但凡有人要求他办事,都会以鸟相赠,再请他喝上一顿酒。事能不能办另说,白蹭一顿酒总是不吃亏的。
“秋梨,我们今晚又有好酒吃了,开不开心?嘬嘬嘬……”
未时,天香楼,方县丞带着秋梨前来赴约。他平日里赴宴时也会带上他的宝贝鹦鹉,这只鹦鹉很是聪明,方县丞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向外人炫耀它的机会。
黄头鹦鹉见了顾梦,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嗓子里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坏人!坏人!”
萧路衿没想到方县丞竟然是块狗皮膏药,到哪里都要粘着这只鹦鹉。她更没想到的是,鹦鹉竟然记住了顾梦。
“秋梨,安静!你是大家闺秀,要识礼数。”
在方县丞的安抚之下,秋梨终于安静了下来,但它依旧眼神凶狠地盯着顾梦。顾梦趁着方县丞没有看她,悄悄地冲鹦鹉瞪了回去。秋梨猝然间被顾梦这么一瞪,吓得在笼子里蹬腿跳了起来。方县丞听到动静,疑惑地往笼子里看了一眼,当他再次将视线转回时,顾梦已经摆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萧阁主,你说有珍鸟要赠与本官,可本官看你带来的这只灰雀很是普通,无甚可奇呀?”
普通就对了,这鸟是顾梦临时逮过来的,满大街的树上都能看得见。
“县丞大人此言差矣。”萧路衿故作高深,“这只灰雀可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