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避和引导,作为长辈小叔才想着提点一句。
只不过今天这么一看,倒有点摸不清楚陈斛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了。
陈斛转了转无名指的戒指,充满攻击性地敛起眼尾,他问:“谣言传得有多久了。”
“你给她升职之后,公司大范围内茶余饭后都是这个话题,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有人还说看见你和那位郑部长交往过密……”另一位长辈给陈斛支招儿,“要不你提前跟付莘说一声,偶尔帮你应付应付生意场上的事情,否则怎么当好你的贤内助,婚变这事儿也传得有鼻子有眼儿,总之你自己多注意点。”
陈斛没接话。
手机放在房里充电他忘了带,手边有雅室的座机,他输进李岩的号码,拨了过去。
“明早九点备好车去接一趟付莘。”
“总裁?”
“嗯。”
特助脑袋嗡嗡响,拜托你老婆不是找你去了吗?
“您没看见夫人吗?她去找你了啊。”
陈斛明明没喝多少酒,头又开始痛了。
“她怎么来的?”
“就刚刚,呃…她自己开车来的。”
陈斛直接撂了电话,跟各位长辈道句告辞,便起身出门。
快走出屏风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朝长辈们颔了颔首:“付莘不需要当谁的贤内助,她只要做她自己,还请各位叔叔别再把她当成陈氏的附属。”
陈斛要疯了。
走廊满是公司职员聊天玩乐的声音,他醉意未退,晕头转向,一时间陷入茫然,不知道该上哪去找付莘。
“陈总?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来人是郑怜易,部门里针对她的人不少,不过幸好她酒量还不错,她刚从部门狼人杀游戏中脱身,进个化妆间的功夫就遇见这位一手将她提拔起来的大贵人。
陈斛犹豫了一下,问道:“手机有吗?”
虽不明用意,郑怜易还是麻利地将手机解锁,递了过去。
陈斛三下五除二输入一串号码。
等待接听期间,某处传来一阵微弱的手机铃声,与此同时,电梯门自动打开。
付莘将电话挂断,她不接陌生号码。
抬头的瞬间,眼前便出现了陈斛和郑怜易两人。
郑怜易,付莘是认识的。
总裁办的女职员很少,郑怜易算一位,另一位是育有一女的已婚人士。
郑怜易也是为数不多,被陈斛派到家里来取过文件的助理。印象中这位助理高挑干练、话不太多,某种程度上跟陈斛很相似,也许是同一类人。
几分钟前,付莘听完内室里的聊天内容,实际上并未多想,她知道陈斛不是那么没有掂量的人,他道德感很高,不会做出有愧于结发妻子的事情,更不会让家族蒙羞。
付莘同样,她绝对不会对这位饱受职场压迫还被造黄谣的可怜助理展现出充满敌意的攻击姿态。
女性在职场的处境有多艰难,不说将心比心,至少付莘是能共情的。
问题就出在陈斛的解决问题的手段,让她感到冒犯。
公司最高管理层没有处理好的事情,到底为什么要把她也牵扯进来。
请出总裁夫人就停止谣言传播吗,说到底不就是把付莘当作一件可供利用的工具罢了。
付莘在那一刻完全体会到了失望的滋味。
她开三小时的车过来,不是为了听他说这些话的。
也是那天开始,付莘看向陈斛的眼神开始变得淡漠和疏离。
到后来付莘悄无声息拟好离婚协议书,不过短短一个多月。
陈氏的项目期告一段落,陈斛问付莘周末能否赏脸共度晚餐。
“你想吃什么?”他问,“新开的日料店?”
“都行。”付莘其实无所谓,他愿意签协议就好,在哪吃不是重点。
想了想,付莘补充道:“还是吃中餐吧,我经期快到了。”
“好。”
递出离婚协议书时,付莘没有从陈斛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不解和慌乱。
他依旧慢条斯理地用公筷给付莘夹菜。
当然,当晚陈斛并没有签字。他让付莘再考虑几天,付莘也同意了。
两天时间过去了。
陈斛应酬过后十点到家,从玄关走到客厅,看到满地的行李箱和搬家纸箱。
付莘在沙发上睡着了。
陈斛抱起她,将她送回房间。
刚放到床上,付莘艰难睁开了眼睛,发音黏糊地问:“回来了?”
“嗯。”
“桌上的协议签个字,我明天就搬走了。”
“我们明天边谈边签,你先睡吧。”
“哦。”付莘确实很困,说着就闭上了眼睛,“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