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斛蹭了蹭她的头发:“晚安。”
第二天付莘确实如愿拿到了签好两人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两人心平气和谈了谈。
陈斛知晓她读博压力大,但离婚原因绝不是这个,或许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负起丈夫的责任,对妻子的关心和照顾过于稀缺了。
在整个谈话中,他并没有要为自己争辩和找借口的意思。
只是最后送付莘到学校,下车之前他拉住了付莘的手。
“对不起,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会后悔吗?”
“可能吧。”付莘老实道。
陈斛收紧了握住付莘的手:“抱歉,没有当好你的丈夫是我的失职。”
今天陈斛实在说了太多句抱歉,付莘差点真的相信了他对她是有亏欠的。
“没有,滴水不漏。”
实则不然,这段关系之中,本身的主动方便是付莘,陈斛嘛,二十多年了一直都是那个样子。
变了的人,是且只是付莘,是她先变得不爱分享,不爱沟通。于是,顺理成章的,这段婚姻关系,也该不复存在了。
付莘说:“其实我今天挺感动的。”
“只是离个婚也能整整拥有你一天的感觉还不赖。”付莘毫无负担地露出了开朗的笑容,“这次没有吵架对不对,所以我也不会说出讨厌你那种话,好了,不多耽误你时间了,我走啦。”
付莘以为,只要她的爱意足够热烈大抵就能让陈斛更喜欢自己一点。
后来渐渐发现,一都不过是少女心作祟。再喜欢一个人,朝夕相处十几年,总该相对无言了吧。
“你也觉得我和郑怜易有什么?”
陈斛觉得可笑,原来他在付莘眼里就是这么个畜牲。
不过是郑怜易刚打了前男友的胎失魂落魄那几天,穿着高跟鞋来公司上班不慎把脚崴了,见她没站稳,陈斛搀一把罢了。
他对风言风语不甚在意,只要影响不到公司决策层和权力中心,他都可以假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小叔提到付莘名字时,他突然想马上见到付莘,想问问她作为女性,对职场里不怀好意的言论会有什么感受。
郑易怜身处基层,被造谣这件事知道的只会比陈斛早,与其让人家乱猜,不如坦坦荡荡反击回去。
可是这件事里受到讨论的除了明面上的陈斛、郑易怜二人,想来提到付莘的频率也不会少,毕竟这位总裁夫人,在公司既无身份地位,也不插手任何公司事务。
一想到她会在别人嘴里变成恃宠而骄或者什么金丝雀的木头美人形象,陈斛就觉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