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会导致亡国之灾。
慎重起见,张远清没有立刻给出答复,只说此事重大,内阁要商议出个章程行事,两日后必给出答复。
大臣们听了也没什么意见,两日就两日,左右他们都僵持了这么些日子,也不差这几天。
散朝后,几位内阁长老拥着张远清出了殿门,进了议事堂,愁眉不展地叹声道:“阁老,就您所见,这两位皇子哪位更能担此大任?”
张远清没有回话,他哪个都不看好,真要说起来,他心里的确是有个人选,只是那人提起来也只会引来一阵腥风血雨,反倒害其性命,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张远清可惜地长叹了口气,他望着殿外阴霾的天,只觉沉闷得透不过气,好像那常人不敢抬头直视的九重阙轻轻一捻,就能粉碎在尘埃里。
一旁的长老还以为他也是再为此事发愁,也忍不住唉声叹气道:“要我说,要不然就选安王得了,安王手里攥着户部和兵部,日后调遣粮草,发放银两倒也方便。”
“可睿王在民间的呼声最高,万一选了安王做储君,怕是会被天下文人唾骂啊。”另一人说道。
“都别争了,”张远清制止了将要爆发的争论,“如今大安危在旦夕,不是我们同室操戈的时候。储君的人选既要强干,又要得人心,不如搞个投票提名,让那些大臣们自己选去,哪位皇子的得票最多,哪位就是大安未来的储君。”
此话一出,所有人愣在了当场,这做法听上去实在有些儿戏,不像是阁老能说出来的话,可认真想想,好像也的确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就连得知消息的文武百官和两位皇子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官员间走动的更加频繁。
然而就在投票的前一日,一个衣着褴褛的男人携带一卷账本敲响了京兆府前的鸣冤鼓,那人自称是罪臣卢永祥的贴身侍从,要状告安王走私乌香,谋害朝廷要员,里通外敌之罪!
安王当初所担忧的隐患终于是爆发了,还处在这夺位的关键时候,简直是蛇打七寸!
京兆尹本就不想参与两党之争,这些日子更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可没想到这碳火山芋竟然还能自己找上门,还闹得人尽皆知,弄得他想装聋装瞎都不行。
无奈之下,京兆尹以此事慎大,不敢妄自决断为由,直接连人带账本一起送到了张远清的府上,将一切全交由内阁处理。
等安王听见风声,做出行动时,一切都已经迟了。
张远清已经吩咐让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共审此案。
尽管卢府上下早已被株连,可与卢府沾着亲的永安侯还在。当日,大理寺就派人查封了侯府,将一干人等都请去了诏狱坐坐。
永安侯不是什么硬骨头,在看见一大批侍卫带着刀冲进侯府的时候,心里已经慌了,在看见那一排排奇形怪状的刑具时,不用大理寺卿审问,自己就把知道的事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出来,生怕自己说慢了一个字,那些刑具就会招呼到自己身上。
不到一日,安王伙同卢永祥,姚元宾贩卖私盐,走私乌香的事查了个水落石出,尽管没有证据证明安王里通外敌,可乌香是西越来的,要走私乌香就必得和西越人打交道,光是这一点足以激起大安的民愤了,与此同时睿王一党也不遗余力地放大安王的过错,将他描绘成一个贪财好色,不忠不义之人。
这对于饱受战火威慑的百姓来说简直是现成的出气口,文人学子连夜撰写文章对安王口诛笔伐,言辞激烈的恨不能让他以死谢罪。
事情闹成这个局面,争储已经毫无意义了,皇后为了保她这个儿子一命,忙把周瑾谦推上了储君之位,又以为战事紧急,无暇旁顾为由,将安王关进了宗人府,待战事结束后再行处置。
押解安王去宗人府的那一天,是周瑾谦亲自去送的。
周少衍一脸平静地看着宗人府的牌匾,对着周瑾谦说道:“很得意吧?亲手把自己的兄长送进了宗人府。”
“谈不上。”周瑾谦脸上也没什么得逞笑意,“你我二人闹到现在这个局面,是不可能善了了。今日如若不是你进去,那就会是我。”
周少衍不屑地轻嗤了一声:“没想到啊,我周少衍纵横朝堂这么多年,最后会败在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真是老天无眼。”
“不是老天无眼,是你太自负了。”周瑾谦转头看向周少衍,平白的直述道,“我被山匪挟持于苍阑山时,你明明有机会杀了我,可你却没这么做,我知道你不是因为顾念兄弟之情,而是为了拿我取乐,想看我日日饱受痛痒之苦,可若那天你直接了当的把我杀了,不就没有今天这些事了么。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道理,皇兄难道不明白吗?”
周少衍微微眯起眼,认真地打量他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弟弟,突然觉得他败了也不是没有道理,谁会想到这副皮囊下藏着这么深的心计?
他轻轻笑了一声,点头道:“皇弟说得不错,为兄受教了,只是……”
周少衍话音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