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又看不清形势,气极了直接将李郎肘击开来。
李郎吃痛松开了手,而张运趁此机会闪身到一旁,“若真不是你杀害袁敏,她自然不会对你如何。”
他好言劝说,竟然换来李郎无情臭骂,“你这下贱男人,床上对我甜言蜜语,如今大难临头,你就不顾我死活了。”
张运脸色黑沉如水,威胁道:“我不介意送你和李氏一起死,让你们做对亡命鸳鸯。”
【我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这狗男人。他哄骗我杀害李氏,根本没有告诉我她怀孕的事。如今我好心劝他,竟然当众给我难堪。】
听着复杂的心声,方清的脸抽了抽,出来打圆场,“李公子,你说吧,你和李氏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同姓不婚嘛,你和她又为何纠缠到一起?”
四面都是壮硕的江湖客,李郎不过是书生,如何拗得过这些人,只得将自己同李氏的故事娓娓道来。
李郎是扬州李家米铺的二公子,因他大哥自幼早亡,所以他成了家中独子,扬州城里多唤他“李郎”。而这李氏本是他家买来的奴婢,因得老妇人喜欢,所以赐姓李,后赠给世家好友吴员外为妾。李氏是个有手段的,很快就勾得吴员外为她销了奴籍,还将她扶为正室。
后来吴员外身故,李氏就成了颇有家财的寡妇,吸引了许多人求娶,这袁老板便是其中之一。
李氏毕竟出身不好,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只能矮子里挑高个,嫁给了家境富裕的袁老板做填房,帮他一道做着那腌臜生意。后来,因李家同袁家订婚,所以他们两人有了交集。
“都是李氏勾引我的,若不是她存心引诱我,我何必上一个老女人的床。”李郎向在场众人解释,试图把自己通奸的罪名洗清,“那袁敏本是我的未婚妻,我也没有害她的理由啊。不管她是好是坏,我大不了退婚,或者娶回来放着,再不济休了她也行啊。”
他指着地上李氏的尸体,斩钉截铁地说:“是李氏,对,就是她,肯定是她嫉妒,所以害她。”
方清真是看厌了这种无耻男人,没有一点担当,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死去的女人身上。暂且不论袁敏如何死的,就凭他想杀害袁老板谋夺家产,还有指使张运杀害李氏来看,这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败类。
“把他捆起来,送官严办。”方清撇开脸,对原子里站着的小厮吩咐道。
根据这个朝代的律法,允许捉奸和私刑,若是被捉奸在床,男主人可以杀死通奸男女。若是送官,则通奸男子处以宫刑,女子处以死刑,
这李郎一下子就被吓得六神无主了,他赶紧抱着张运哭求道:“张运你救救我啊,要是我被阉割了,还怎么给你快乐。”
张运刚刚被他的无情伤到了,现在也不想理他,只当自己过往一段情放狗身上了。
哭求无果后,李郎可算是回过神了,他对袁老板说:“袁老板,我们本是姻亲,要结两姓之好的。你刚刚已经打过我一顿了,也算是出了气。”
“这,若是你还觉得气愤,我让家里给你送些钱财补偿你,五千两够不够?实在不行,一万两,我让家里凑一万两给你!”
这钱给得实在太多,袁老板也有些犹豫起来,大丈夫何患无妻,这笔银子到手买几十个年轻姑娘都不成问题。
他的动容之色被方清瞧在了眼里,赶紧给袁老板泼冷水,她阴阳怪气道:“哇,不会吧,不会吧。一万两就能给人戴绿帽了。”
“啧啧,可真刺激啊,和未来丈母娘在岳父的床上翻云覆雨,只要用一万两就能息事宁人。”
周围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纷纷戴着有色眼镜看袁老板,仿佛都亲眼看到□□景象来了。
一位道长扬了扬拂尘,出声道:“袁老板,虽然钱财动人,但像李二公子这种狂徒,还是送官严办要紧。”
旁边壮硕的刀客帮腔道:“是啊,是啊,若不是发现得早,你岂不是还要戴着绿帽养别人的孩子,辛苦多年的家业也白白便宜了别人。”
“这算什么,还有更狠毒的呢。前年,一家饼店老板娘嫌弃丈夫身材矮小,伙同奸夫直接将人毒害了,最后还是饼店老板的二弟为自己哥哥伸冤昭雪。”
李郎见情势不对,继续给袁老板加码,“我家是扬州有名的米铺啊,一万两不够,我可以继续加啊。我是家里的独子,他们一定会给的……”
……
现场议论纷纷,实在不堪,若是私底下处理,袁老板可能就选择拿钱私了了。但此事已经闹开来了,他终究是没脸接受私了。
他回想起李氏,越发觉得两人是串通起来谋夺自己家财。不管自己对袁敏怎样,她终究是自己唯一的子嗣,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那再把自己害死,这万贯家财不就尽数归于这对奸夫淫|妇了。
袁老板终究是下定了决心,对小厮吩咐道:“把他给我捆结实了,天一亮就送官施以宫刑。”
鸡鸣五更,热闹看罢的众人如潮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