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3 / 4)

脂泪。

与此同时,她和谢恒身上的衣裳换作金缕玉衣。他穿红,她穿绿,新郎丰神俊朗,新娘粉面朱唇,步入洞房——

谢恒一步步走过去,赤脚踩在姻缘符的符咒上,每走一步都会在上面留下血痕。

他灼灼望着远方那点红,喃喃,“新郎抱新娘入洞房,不是会更容易天长地久吗?”

似乎是怀抱着一个执念,终于进了那间房,谢恒跪在地上,抬起头来——

陈匪照坐在床上,偏头,看着朱红色的周围,想起很多年前在街上看到一处屋子起火,跑过去看后发现谢恒也在那儿。

屋子里的人惨叫连连,他却事不关己地站着,腰板挺直。那日风势很大,偶尔有燃烧的木屑被吹过来,谢恒的脸上这才出现厌恶,皱起眉头。

“我想去理解你,但谢恒,你不能这样过分......”

“过了今夜,我们就又是夫妻了。”

“你别这样.....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要......”

“你要做什么?!”他在瞬间被激怒,“你该看的人只有我,该想的人,也只有我!什么谢致、李水徵、春渡,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和你有关系?你挂念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不能多我一个?我不被爹娘所爱,只想要你一个人,只想要你爱我,为什么你都不肯答应我?!”

他眉目痛苦,狰狞地看着她,而她在气恼过后,眉宇间竟是多出悲哀。

两人成亲那日是在六月二十一,虽为良辰吉日,但谢恒从家中去迎亲的路上,昏星暗沉。

而今夜这场梦里,陈匪照头上多出一个红盖头,视线被遮盖,继而也找不到星月。

谢恒说,“陈匪照,求你了,再和我成一次亲。我爱你.....我想和你有一个.......”

最后似乎还说了点什么,但没有声音,只下一刻,红布头被掀开。

*

已是子夜,街上冷清,风吹过来,地上昏影晃动。月光给南阳这座城蒙上一层霜。

一家客栈的门被打开,走出一位中年男人,他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对一人低声道,“小伙子,你进来吧。南阳的夜晚不太平,到处都是吸食阿芙蓉的人。”

望向的是春渡,此时他正小狗似的侧对着老板蹲在地上。原先是站着,但一整天过去,又在外面走动许久,既是疲惫又是委屈地蹲下身子,头也不回道,“没事,我再待一会儿。”

“你这是在等人吗?”

“嗯,”他顿了顿,眼巴巴地望着街上一处,半张脸埋在手臂下,“我在等我师傅。”

“你师傅?”

“嗯,”他动了动,将烫热的耳朵藏起来,“她叫陈匪照....”

“匪?”老板没听清楚,暗想是怎么样的人会用这个字作名字,余光却是瞥见三四丈外出现一人。

明明没下雨,但她却撑着伞,水红色的衣裙破烂。这是什么人啊?老板想细看她的脸,却被伞挡住。

而这时,那蹲了一个多时辰的少年高喊,“师傅!”

迫不及待地起身,冲到女子身前,脱下外衣盖到她身上,“您还好吗?头发怎么变短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女子正面对着老板,被少年夺去手中的伞,连番询问之下答不出来,稍稍抬头,正要往老板那方向看来——春渡却是往旁边一挪,挡在他们二人之间。

隔着一些距离,老板没听到他说话,却也鬼使神差地明白,这少年郎不想被外人见到他师傅衣衫不整的样子。

于是识趣地往后一退,走进客栈。

门还开着,春渡道,“师傅吃饭了吗?我去厨房做点吃的,您要先回房洗漱一番吗?”

“不,”陈匪照摇头,“我还有事。”

“什么事?”

她迟疑,不答。

他便道,“我和您一起去。”

“......不用。”

“您弄成这样,是遇到麻烦了吗?”春渡顿了顿,声音嘶哑,“是谢恒又做了什么吗?”

“没有.....我今日是和他有事出去了,但什么都没发生。”

“是吗?”

陈匪照短促地“嗯”了一声。

“您不擅长撒谎。”

便是被徒弟戳破。

两人走进客栈,瞧见瘫倒在桌子上、喝得酩酊大醉的客人,陈匪照想起梦中所见的情景。

又是酒啊。

“怎么了?”旁边春渡注意到她的失神,抬眼看过去,看到桌上的酒瓶,想到的却是昨夜他们二人在踏月楼的场景,不得不说是红了脸。

他强装镇定,瞟了眼旁边,发觉陈匪照还在看着,便磕磕绊绊道,“师傅,我、我.....”

说不下去,陈匪照越是这样,他越紧张。

而这短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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