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防此处,一只蚊蝇都不准进!”
“剩下的人,跟我来!通知全府上下,开门,抓贼!”
“是!”
夜幕之中,一簇簇火把燃起,快速穿行于高墙之内。
辛容一边避开还未接收到调令的守卫们,一边与裴望追逐拉扯。
寒风呼啸着铺面朝辛容袭来,几乎要将她的面巾吹散。她与裴望交手几招又抽身奔逃,全然找不到彻底脱身的时机。
她无意间瞥见裴望那被鲜血染红的眉眼。
这会儿的裴望与她过往几日见过的截然不同,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愤怒而又冷静。
刀刀致命。
仿佛这才该是他原本的模样。
少年青涩尽数褪去,掩在意气风发下的未知一面被辛容徐徐揭开了一角。
方才那一瓶子砸下去,辛容原本估摸着裴望怎么着都得头晕目眩晕个把时辰。
然而现实偏离了预期。
现在裴望满头满脸血,紧咬着她不放,非但没怎么受影响,看上去甚至能一拳打死三个人,声势骇人得不行。
又是一刀落下。
刀锋直直朝着辛容脆弱的脖颈逼近。举刀者杀意盎然,似是要将贼人的头颅当场斩落。
距离已然被拉近,辛容侧身回避时动作大了些许。
鬓边几缕青丝被锋利刀刃割落。
所幸面巾依然□□。
辛容来时做了伪装,身形与平日在裴府时大不相同。且现下夜色正浓,也瞧不真切。
只要面巾不落,谁也别想确定她的身份。
前方是个拐角,拐过去再往前便是她的院落。
辛容转身作势要与裴望硬碰硬。
她此番轻装上阵,只带了柄短刀。正面对上裴望并不是个好决定。
幸而她本意并不在此。
裴望见贼人不避,不要命般朝他袭来,抽刀欲挡。
辛容佯攻到一半,脚下生变,故意跌落院墙。
待裴望跳下院墙再欲追时,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裴望转了一圈没能再探到踪迹,只得自幽暗中走出,走了一段便遇上了执着火炬四处搜查的守卫。
守卫们见裴望这满头的血迹,皆吓了一跳。
裴望随意扯下一块外衫布料,抹了把脸,摁住伤口。
“贼人就在附近,跑不远,继续搜!”
另一边,留守房内的桓茵眼见裴府开始乱起来,知晓辛容踪迹败露,赶忙将屋内所有可疑的物件销毁,又思忖了一番说辞。
辛容未归,她没法把握现状,不知晓辛容身份有无被撞破。
不过不论是否彻底败露,她都会留下为辛容断后。
辛容的院落与裴静离得近,几乎时刚开始搜查便轮到了此处。
桓茵调整好状态,挂上满面愁容,开门应付上门的守卫。
“不知是生了何事?”
“府上遭贼,现下正在追查贼人踪迹。还请女郎行个方便。”
辛容是府上贵客,守卫们不愿得罪,故而面对桓茵时话也说得委婉,不敢用什么强硬的词来。
桓茵蹙眉,瞧着有些难办,“我们女郎已经睡下了。天色太晚了,她身子不好也受不得动乱。我一直醒着,屋里头没什么异样,想是贼人不在此处。诸位大人不妨去别处搜吧?”
“这……”
守卫们面面相觑,一时犹疑不定。
“桓茵。生什么事了?”
屋内人将烛火引燃,昏黄烛光将人影映在了纸窗上。
桓茵听见辛容声音,松了口气,立即转述了一遍守卫头领的说辞。
辛容静默片刻,随后一边轻咳了两声,一便缓缓道:“大人们这是怀疑我私藏贼人了?”
“不敢。”
守卫头领站在院内,对着窗垂首抱拳。话虽是这么说,态度却没有软下半分。
“今日外出吹了风,身子有些不适。”
“我无意为难诸位,只是现下衣冠不整,不大方便。你们既要搜,那便进来吧。”
辛容态度暧昧,可却也不难听出她的本意。
守卫们不敢冒犯辛容,踟蹰片刻后,守卫头领咬牙回道:“既然女郎不觉异样,那想必贼人不在此处。小人告退。”
屋内,辛容见事情落地,便离开窗前,作势正欲将身上衣着褪去,销毁痕迹。
“此处搜完了?”
辛容一顿。
这声音。
来者是裴望。
本打算离开的守卫们纷纷停下脚步,守卫头领不敢隐瞒,只能将来龙去脉全盘托出。
裴望听罢,眉头微蹙,面色有些忧虑。
“柳女郎,你无事吧?”
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