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3)

仲春时节,天朗云深,白昼总是漫长。

辛容一回到裴府便推说自己体虚困乏,闭门不出。裴夫人想她是今日上山时累着了,也不叫人再来打扰。

待日暮渐沉,圆月高悬。“体虚困乏”的辛容作了伪装,翻窗离开,寻着记忆里的方向朝书房潜行。

桓茵则负责在此留守。

她暂住的院落与裴静相邻,离书房较远,辛容一路上遇到了足足四队负责巡视的守卫。

待临近书房时,辛容看着此处被围得密不透风的架势,不由唏嘘。

十步一人站哨,此外两队守卫交替在周围来回巡视。相较之下,裴府库房那边可是仅有一个值夜的小厮。

裴望所言不虚,就这阵势,恐怕路过一只狸猫都得被拦下来盘查一遍。

根据辛容从业数年谋杀佞臣残害忠良积攒的经验来看,最直白简洁的手段往往最高效——比如买通小卒。

故而她私下查了一遍裴府在职守卫的背景,然后挑中了一个倒霉蛋。

倒霉蛋本身人品不端,心智不坚,是个容易撬动的典型。辛容稍微施展了点手段,又安排了人勾他进了一回赌坊,事情进展得果然顺利,他三两天便陷了进去,将家底输个精光。要不是还在裴府有个职务糊口,估摸着早就被赌坊持刀找上门了。

至此,辛容顺理成章地趁虚而入。

威逼又利诱,一通丝滑小连招,将人制得服帖。

辛容找到了那倒霉蛋负责站哨的辖区,寻了个缺口,从这方潜入。

此地空旷得紧,遮蔽物也少,想要进屋,其实很难完全遮掩自身动静,瞒过守卫的眼睛。

好在事先早已打点妥当,只要不弄出什么大乱子,那倒霉蛋就算察觉异样,也会自觉装瞎。

不出意外,辛容顺利潜入了室内。

书房内陈设布局颇为讲究,辛容却没空欣赏这些,她引了根火烛借光,翻了翻主桌上的物什,桌面堆着的尽是些寻常笔墨用具,兵书古籍,以及裴业与过往同僚旧友间的来往信件。

书信虽不多,字里行间却也能看出裴业对自家岌岌可危的境况心知肚明,满腹忧虑。

德隆四年,长平王谋逆一案被清算,一干重臣不论有关无关都吃了挂落被革职,朝廷内外人心惶惶。时任兵部尚书的裴业敏锐察觉了新帝的忌惮猜忌,先一步寻了由头告老还乡,算是暂且保全了裴氏。

此事距今已过去七年之久,现下皇帝疑心再起,可裴业总不能再来一出自请致仕。

辛容十四岁入辑事司,熬了三两年得了皇帝青眼,年仅二十二便升任辑事司副提督的职位,自认能揣摩出几分圣心。

——一旦起了念头,没得到个满意的结局这疑心便不会轻易消退。

简而言之,裴氏想转圜局势,多半是无望而终。

辛容将书信重新归置原样,摸清了四周布局后,从袖中抽出一封做旧的信件,随手塞入了木架上一本不起眼的杂书里头。

“吱嘎——”一声,似是有人将窗支起又放下。

辛容顾不得心惊,霎时间熄灭火烛,蹲下身子,在一处博古架后隐匿了身形。

接着便是纸张翻阅,物件挪动声接连响起。

对方显然是没能察觉她。

辛容一时惊疑,敛息凝神。

在这江陵地界,除了她,难不成还有人想要对裴氏下手?

幽闭空间内,任何一点动静都显得格外清晰。

“不可能!我记得就是在这儿!你再找找?”

“嘶——哥!你动静小点儿呀!万一被发现咱俩就得挨棍子了!”

辛容听明白了。

原来是家贼难防。

在原处等了一阵,辛容蹲得有些腿麻,兄妹俩却似是还没找到他们想找的物件。

正等得有些走神时。

“我去旁边瞧瞧。”

若有似无的脚步声靠近,辛容压下受惊狂跳的心肺,冷静分析了一下现况,估算了一下距离,确认自己避无可避。随后便迅速调整,检查了一下自己蒙面的面巾是否牢固。

对方已然走近,两人中间只隔了这个博古架。

她看准时机直起身。

一脚踹倒博古架,一手抄起博古架上用以摆设的瓷瓶,眼都不眨地就往来者头上抡。

瓷瓶四裂,碎片飞溅。

博古架应声而倒,压在了来者身上。

辛容头也不回,破窗而出,趁着守卫没有反应过来,蹬墙上檐,沿着院墙飞奔。

裴望抹了把伤口,拔刀越窗,紧追其后。

“来人!”

裴静见状,没一道跟上,反而直接从大门破门而出。

“女郎您怎么……”

守卫们还没从方才的突发状况中回神。

“调派两队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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