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那又怎样?”薛霁不耐烦地问道。
“似乎和公主殿下相熟。”庆云不敢多言主子的是非,两人四目相对,薛霁忽然就明白了。
他倒是突然来了兴趣,“哦?老相识,还是老相好?”
“探子来报,似乎是青梅竹马。”
“有意思了,这公主还有竹马。”薛霁把茶一饮而尽,兴致勃勃,窥破了容芊妤的旧事,似是吃醋一样,语气奇怪神色慌张。
“大人还要往下查吗?”庆云试探问着。
“不必了,既然已经定下了时间,司礼监配合后宫安排事宜即可,不必多此一举。”
“是。”
“对了,崔氏今日该入宫了吧。”
“是,”庆云答,“公主殿下去求的。”
薛霁亲自斟茶,掠掉了茶杯中的叶子,又喝了一杯茶,“难为她了,心气那么高,还真能沉住气。”
能把此事替她摆平,符桦应该会惦记些好,应当不会再似从前一样剑拔弩张了。
可他心中不知为何总是愤愤不平,明明就是看着这公主孤身一人,如今一切全是因为当初那一跪,瞧着有趣才愿一遍一遍地帮她。
可如今却却因其一颦一笑拨动心弦,因因着崔如眉的事,跟着她一起多日惴惴不安。从前他从来不会过问后宫,更不会为了谁亲自前去说和,更不会因为一直小猫的玩伴还耿耿于怀。
“不沉得住怎么办,确实是难为公主殿下了。”
“下去吧。”薛霁愁容满面道。
“是。”
“等一下!”他又叫回了庆云。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去查一查那个竹马,什么来历,此行何意,专人专职他缘何要来。”
这件事不查清楚,怕是这几日都没法安枕了。
十一月初三,唯萱堂装扮起来,红绸红灯红地毯,前几日刚下了场大雪,红梅白雪共寒天,雪花活泼舞翩迁。
礼仪官念着礼词,一箱一箱的聘礼送到了唯萱堂。
“两姓联姻,永结百年,东宫以伉俪之重,加慧东宫,率循典礼。有不腼之币,敢请纳征。主礼塞外大雁一对,副礼无数。束帛,加珪,马二驷,金银绫绢,各色布匹十匹。三牲,四果,四色糖,二米各十斤。各式海鲜,茶叶,礼金盒等聘礼共计百二十箱。”
芳嬷嬷念着礼单,容芊妤穿着朱色长裙坐在屋内,看着箱子一个接一个地进了院中。
渊清和玉絜两人乐得合不拢嘴,“公主听见了吗,好多箱啊,要奴婢说皇后娘娘对您是真的很好。”
“百二十箱,比我们带过来的还要多,不知要娶的是我,还是容国长公主。”
看着这有些她都不认识的物件,心中难免有些落寞,人人都求得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自己没有那个福气。
她暗自呢喃,“这一切都是给容国公主事,不是给容芊妤的。”但是现在,都无所谓了。
“一会公主还要去受崔氏和柳氏的妾室茶呢。”容盼说道。
“皇后娘娘说给她们二人什么位分?”容芊妤问。
“太子殿下想让崔氏跟谭良娣一样,做侧室,柳氏为侍妾,皇后娘娘没同意,就都先做才人。”
“他倒是明着偏心啊。”符桦总是明着偏心,自己不求着他的恩情,可也向来没把她当回事。
渊清替她梳头,说道:“公主,奴婢出门,瞧见了那崔氏,穿的朴素,可眉眼间看着并不单纯,倒是跟那柳氏一比,更显的精明了。”
“谭良娣与她,你觉得谁更胜一筹。”
渊清思索片刻回答道:“谭良娣聪明,审时度势,有心思从不外露。可她看着不同,也就是仗着太子的宠爱,看着就恃宠生娇,精明的不把人放在眼里。”
她比容盼思虑更多,也比玉絜更加沉稳识体,这话说得没错,形势比人强,就算崔如眉是个摆设花瓶废物点心,那也是个有人庇护,有人偏袒的点心。
而谭露与之相比的,只有谨小慎微和审时度势。
“那日薛大人同我说,我才发觉自己是钻了死胡同了,女人当然要聪明,可是却也要装聋作哑才好。”
她自己从前太在意真情了,可帝王家最薄情,有情就是锦上添花,没有那就是如履薄冰。
所以更加要小心谨慎,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为何要装聋作哑,难道她欺负,我们也任她欺负吗?”玉絜在旁反驳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后宫跟战场是一样的,谁先沉不住气,谁先露了破绽,谁就输了。做好我份内的事情就好了,她们二人到了吗?”
“回殿下,已经到了。”
“走吧,一起去见见太子殿下的心肝宝贝。”
容芊妤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来了旁间,终于见到了着崔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