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如何了,怎么脸色这么差?说明白了吗?”
容盼始终站在容芊妤这边,其实看他们这样别扭着也是难受,不如就成全他们倒也顺当,省得两个人在她面前愁肠百结,劝又劝不了,骂也不能骂。
她试探问道:“我往日对他,做的很明显吗?”
明显?容盼在心中冷笑着,明不明显她自己不清楚吗,一个小玩意也要抱着看半天,日日捧着不放手,那罗刹小人都要被她盘包浆了,这还不叫明显。
说得好听考虑考虑怕牵绊,事情是一样没少做,转过头又说怕牵连彼此不肯认账,关键两个人也就这么定下来,谁也没再说什么。抱了亲了,什么浑话都说过了,转头还问明不明显?
容盼实在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怎么说呢,奴婢知道也看得出来,但是渊清能不能看出来,不清楚。”
“真难办啊。”
容芊妤长叹一口气,想要接受又不知道如何说服自己,在她看来如今所做一切本来都是两人的各取所需,可她又从未真正动心喜欢过什么人,实在不清楚到底是在哪里,这各取所需就变了味。
从前她明确知道她不喜欢温夏清,对他的情愫就是朋友,可对薛霁,她突然又不清楚了。
“说得不好吗?”容盼语重心长问道,只求着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要再让她这个无关人牵扯其中了。
“再说吧。”容芊妤一直有气无力,她得弄清楚,说服自己,可始终没有头绪。符陶还找她倾诉,说得头头是道开解了别人,却把她自己困在了里面。
“娘娘最近可以休息休息了,明日晋王殿下要来,说来还是为了六公主的婚事。”
说到这个容芊妤不免担心起来,“陛下有自己的筹划,只是如果六公主不明白,按照晋王的心性加上刘娴妃的挑唆,我担心啊。”
符念是符康比较宠爱的小女儿,这时候突然给她安排婚事确实别有一番筹谋,只是符念未必领情,娴妃虽然是名门之后,可远没有皇后懂得筹谋,目光也不如她长远。
容盼问:“这点门道刘娴妃看不出吗?”
自古大周有庶女和亲的规矩,符康又十分宠爱刘氏母子,这个时候突然安排婚事就是怕日后符桦登基把符念拉出去和亲,可符念为了这件事已经闹了多日。
“不知啊,前几日晋王妃来找我闲聊,希望是我想多了吧,最好别出什么意外了。”
眼下快到年下了,符康安稳过去最好,不然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了。
晋王府内,符彰也在担心此事,可他始终不愿有什么举动,一来他一向是个孝顺孩子,也不甚关心皇位争夺,他自然是看不上符桦那个毛头小子,可也不想越俎代庖,一心只想和妻儿安稳度日。
可巧天不遂人愿,他越想与世无争,越没办法置身事外。
舅舅借来看外孙们难得登门,实则也是来撺掇符彰,“我觉得陛下身体不中用了,姑爷你得早做好准备啊。”
符彰没那个谋反的心思,如何说也不愿听,他不是个闲散王爷,朝中颇有威望,奈何人是个求稳的性子,不愿多参与这些斗争。
“陛下还不到天命之年,怎么就不中用了,而且只是头风病而已,岳丈大人说得未免太以偏概全了。”
可亲舅舅不想看着他与皇位失之交臂,一个是为了家族,再说当年让他娶家的女儿,就是因他的气度不凡深得人心。
早早下注,若是一分没收回来岂不太过可惜,“殿下就别再犹豫了,你是长子又深得人心,总比符桦那小子强啊,凭什么他就生来要做龙椅,您就活该当个闲散王爷吗?”
符彰无奈解释道:“那我母亲妹妹的安危呢,若就我一人反了也就反了,杀身之祸又如何,可是母亲和念儿怎么办?舅父你的妹妹怎么办?”
“殿下,瞻前顾后是不能成事的,陛下都要把念儿嫁出去了,你想让她以后遇人不淑背井离乡,往后一生不复相见吗?”
这话说到他心坎上了,他最担心这个妹妹,若是真的远离故土,一辈子不得见被人欺负,按照突厥骞北的习俗,嫁了老子嫁儿子嫁孙子,奇耻大辱念儿她怎么可能受得了?
他有些犹豫,但始终没给下答案,“我定是不服符桦,可是此事实在事关重大不得不和母亲妹妹商量。”
“多一个人知道你多一层风险啊。”舅舅说。
符彰一时没了头绪,“我母亲也是你的妹妹,这么天大地事情,怎么能不和她商量。”
可舅舅依旧执意教唆他,“殿下此时已经是无路可退了,这么多年隐忍退让是为了什么,你不是不清楚吧,你难道就甘心吗,凭什么,凭什么!?”
说到底都是为了他们自己,却要他来冲锋陷阵,“容我想想吧。”他说。
符彰难得来了皇宫探望母亲,刘桐梧为了符念的婚事气病了,撒泼打滚,怎么也不同意符念嫁给那小门小户。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