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她身子不适,前来把脉的郎中说她有了身孕。
画面突然一转,梦境中的她模样大变,正挺着孕肚在院内晒太阳。身旁还坐着一女子,二人有说有笑的聊着腹中孩子的事,隐约听她唤那女子为“江太医”。
……
梦醒之际,霍无妄早已习惯了这种怅然若失之感。只是接连两日都梦见宋锦安,倒是以往都不曾有过的。
仔细的捋了捋这些时日的梦境与幻境,霍无妄都不禁怀疑,他是否曾与宋锦安之间有过一段,只是一不小心遗失了那段记忆罢了。
否则又怎会常常梦见她?
甚至如此的清楚,好似连细节也都清楚的知道。
既是醒了,便再没了睡意。他看了眼还在睡着的徐尘散,索性套上长靴走了出去。
本想拿了凌寒宝剑外出练上几招,却不曾想走出没多远,便隐隐听到阵阵马蹄声。
偏头看向不远处的三岔路口,正巧看见一行身着戎装之人前往北方,而戍边大营正是在那个方向。
难道是军营中出事了?霍无妄心下疑惑。
直到那些人的身影消失在目光中,他才收回眸光,缓步去一空旷之地练剑。
直到天亮,福鹿县才陆陆续续的传开了高胜被判斩首一事。这本是一件好事,却不知为何有人传出此人竟从死牢中逃出来了。
在宋锦安几人得知此事后,却都默契的沉默了。
“从死牢中逃出来了……”徐尘散看向另外二人,愈发觉得此事怪异,“只怕不是逃出来的吧?”
那可是死牢,有重兵把守,只怕连老鼠都难逃出来。
又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宋锦安也低垂着眼帘道:“若是所猜不错,应当是五皇子派人将其救出来的。”
毕竟高胜是五皇子的人,即便高胜是在死牢中,可但凡三司会审时他说出些不该说的,五皇子自是会被吓得冷汗直冒。
唯一办法便是先将人救出来。
但救出来以后,高胜也难逃一死。
宋锦安稍稍抬眸,语气淡然道:“五皇子会想法子取他性命,这样世上才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他。”
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一声喊:“宋姑娘!”
正堂内的三人同时看向院门口——
见是高义来了,宋锦安起身走去。见其神色慌张,顿时猜到是出事了,她低声问:“出了何事?”
高义看向从正堂走来的那两人,这才压低嗓音道:“朔北九皇子找到了,但被他跑掉了。此人是从珣州城里的一个小村庄跑的,从位置来看,他多数是逃去了西境霖州。”
宋锦安:“……”
往哪儿跑不好,偏偏跑去了西境霖州!
她昨日才刚跟霍无妄说了绝不会随他去霖州,如今高义特意来寻她说此事,只怕她又要去了。
“此事将军有意要劳烦宋姑娘带人跑一趟。”
高义拱手弯腰,“眼下朔北又有动静,我等不便前去。可若是不能将其抓住,我等寝食难安。只能劳烦宋姑娘,带人去一趟。”
宋锦安单手扶额,满脸为难,听到身后脚步声停下,才幽幽道:“此事我需得思虑一番,你且先回去吧。”
高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霍无妄,“将军说了,宋姑娘若是愿意前往霖州,日后将军可答应宋姑娘任何要求。包括孟郎中入军营做军医,还有红侠山上那些山匪,亦可统统收入军营中。”
霖州……
不知为何,霍无妄总觉得此事来的未免太巧了些。
倒像是陈安宁故意要让宋锦安随他一同去霖州似的,虽也是好事,但却莫名的诡异。
“究竟是何事,竟还要锦安妹妹亲自前往?”徐尘散不解。
高义只得将事情娓娓道来,又言:“宋姑娘曾亲眼见过那人,将军说,唯有让宋姑娘前往,他才安心。也唯有如此,才能寻到那人。”
看似说的头头是道,但徐尘散却越听越迷糊。
“只需派人拿着画像去即可,又何须要锦安妹妹跑这一趟?”徐尘散小声嘟囔。
高义紧抿着唇,不再接话,只是看着宋锦安。
万般无奈之下,宋锦安只得说:“三日内,我自会给陈将军答复。”
除去不愿与霍无妄一同前往霖州外,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愿再插手此事,生怕此事耽搁了京城一事。
可这朔北九皇子不抓不行,否则日后终将成为大患。
高义拱手低头,“既如此,三日后我前来接宋姑娘前往军营。正巧陈将军有意要为宋姑娘送别,即便宋姑娘不答应此事,将军也想请宋姑娘吃顿饭,只当是为了多谢那两千两银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