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矫健,又冷酷无情,陈然静静看了几分钟,他才下场,大步迈过来。
周启衡也是没想到,这拖油瓶那么不会看人脸色,脑袋缺根筋,明明他都无视了,还死皮赖脸在这,他哂笑一声,把篮球扔过去,命令道:“拿着。”
“哦。”陈然垂眼,把篮球抱在手上。
俩人一前一后,又存在身高差,陈然在后头,俨然一个小跟班。
学校是寄宿制,九月一号正式开学,前一天晚上,学生就要提前返校,当晚自然是睡在宿舍,一个宿舍十二人,两个卫生间,舍友之间互不相识,相处起来热情中透露着一些尴尬,谈及过往,是在哪所小学念书,陈然说完,几人都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总体还是很好相处。
比在周启衡家里自在一些,但又没那么舒坦方便。
开学第一周就要军训,一堆新生穿着迷彩服在操场上集合,烈日当空,晒得后背滚烫,脸上红光,那时还不流行涂防晒霜,五天下来,都有不同程度的晒黑。
初中周末放假,周五放学到家,周延明也询问陈然这几天在学校有没有不适应之类的。
陈然答道:“挺好的,同学很友好,老师温柔。”
中学校园很大,听说有两千多人,绿化环境优美,有两个食堂,米饭、粉面都有提供,菜品种类丰富,荤菜一块五,素菜八毛,虽然只有一勺,陈然在云城小时候的记忆缺失,不知道有什么特色菜,也没完全弄清楚这里的饮食习惯,好在她适应能力强,清淡或重辣口味都能接受。
在学校,诺大的校园里,也碰到过两回周启衡,当然了,俩人压根没话说。
周延明:“脸上晒黑了些。”
没军训之前,陈然的脸蛋瓷白,军训过后,添了一些色彩,但是不打紧,看起来更精神充满活力了。
周启衡上到初三,下个学期就要中考,学习任务加重,刚开学,新知识没摄入多少,作业也不多,他在学校就能写完,周末依旧不怎么着家,也有回家的时候,通常是在打游戏。
周延明正好外出,这种时候,陈然一般不能安安静静地看书,会被使唤去跑腿。
“去楼下买两罐红牛回来。”
陈然在想刚才那道数学题怎么解。
“怎么,还叫不动你了?”
周启衡在茶几上翘着二郎腿,实在是无法无天,语气不中听,声音倒是好听的。
“不是,我马上去。”陈然拿着零花钱下楼。
等她回来,还把老板娘找的一块钱还回去。
周启衡统统接过,一边喝一边玩游戏。
半个小时后,陈然的房门被敲响,出来一看,周启衡吩咐她,“去打包两份凉粉回来,在对面的小吃街,知道怎么走吧。”
陈然点头,“知道。”
又出门了,还要过马路,陈然跟着人流走斑马线,就在这时,一辆电动车飞驰而来,喇叭也不按,陈然险些被撞到,看到车子扬长而去,她还心有余悸。
回来后,一人吃一份,周启衡吃东西很快,吃完又继续玩游戏,陈然也没急着回房间,在旁边看书,怕他待会儿又叫她去干嘛,结果等了大半天,也没等到他再吩咐什么,俩人也一句话都没说。
傍晚时,周启衡手机响了,“知道了,饿不死她。”
陈然猜到是谁打来的,等周启衡挂断,人也扭头过来,“你说你长这双手干嘛,饭都不会做,饿死得了,没有公主命,倒是有公主病。”
陈然呐呐出声,“……我会做一点,我也可以学。”
而且,他的厨艺也不是很好吧,有时还多放盐,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控制好用量。
“也就你自己吃得下,得学到猴年马月才吃上你做的菜。”周启衡嗤之以鼻,“赶紧过来洗菜。”
陈然:“好。”
饭后当然是由她来洗碗,也有不做饭的时候,周启衡偷懒,让她去外面打包饭菜回来,周末两天就这么对付过去,等星期天晚上,又得去学校。
周延明还是很忙,一个月有二十来天不在家,不是拉货就是在拉货的路上,吃住基本是在车上解决,装有水罐,可以洗衣做饭,不用刻意住酒店,一趟下来,扣去过路费、油费、买菜开销,能挣个几千块钱,短途的话,就挣得少点,也能经常回家。
学校会组织月考,开学第一个月学到的知识有限,还不宜组织考试,月考是在第二个月,成绩很快出来,陈然看着排名,更加安静了,她以前成绩不错,可终归是小学,现在到初中,试题难度增加,她学不好一时没开窍也正常。
再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又不缺优异的学生,全班五十几名同学,她能考到28名,也可以了吧,起码没有垫底。
高年级当然也组织了月考。
周延明知道刚刚月考完,还特意关心陈然的成绩,陈然拿了卷子回家,要做错题分析,周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