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1 / 2)

“没其他事,我这回是不慎落入蓬莱的;张青,你可有相识的药师帮我瞧瞧小花姑娘的伤?”

纪白果也不见外,将花颜兮放于一旁平素打坐的蒲团之上,便捞起茶碗喝了个底朝天。

盯着眼前的花颜兮,张青神思郁结,忽而眉头紧皱,眼见就要施法。

幸得纪白果即使制止,忙放下碗,打乱他的手法:“干什么!你干什么啊你!别一上来就打打杀杀的,吓着人家姑娘。”

张青一脸茫然,满眼满心的疑惑:“纪师兄?她、她是妖……妖啊?”

“妖怎么了?你瞧她连我的千年桃木剑都不怕。”

正说着,他就掏出了桃木剑,果真此剑未有丝毫反应,且花颜兮也无丝毫不适。

“可她还是妖啊,妖邪就得得而诛之……”

收好桃木剑,纪白果又回到案前,自顾自倒了碗茶,细细品味:“张青啊,妖也有善恶之分的,咱别被观里那些师叔祖的教化愚弄了。”

实则,他只为稳住张青,别毁了他的备用救命稻草,他如今空有一身招数,没法力把持,遇上个小妖都不顶用。

如此做派,闻所未闻,张青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缓过神后,才摘下脸皮,坐于他对面:“纪师兄是历经何变数,此前你可并非如此心慈手软之辈,降妖除魔,你首当其冲,绝不手下留情,不然哪会修哪些禁……唔……”

纪白果一把捂住他的嘴,眸光肃然地瞪他,生怕他说些不该说的。

张青挣扎:“不说了、不说了……”

倒是这时,花颜兮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她尴尬一笑。

“你这还剩什么吃食,我们垫吧垫吧好入睡。”喝完最后一口茶,他抓了把花生揣入暗袋,

“晚上吃的面,没得剩的,我去叫我家娘子给你们做碗面汤。”张青起身往里屋走去。

烛火摇曳,外面热闹非凡,屋内静谧无声,时不时传出几声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响。

一是为活络几丝气氛,其二是脸上呼着东西着实难受,忍不住她才开口:“那个……能劳烦打些水来吗?我想将脸上的泥洗了。”

“行,我去给你打水来。”

他先把自己的脸洗净后,打了些水给花颜兮。

“喏,帕子给你,小心些,不然我让我师弟收了你。”他递给她一块素白帕子,毫无花样。

花颜兮垂眸看了看那素白绸缎的帕子,而后抬眸瞅着他:“这帕子要是于你那般贵重,干甚给我擦脸,污了这帕子?”

黑白分明的眼眸与他相视,犹如盛着一汪秋水,楚楚动人。

他指尖动了动,收回手,目光停留在帕子上,倏地黯然神伤:“我亡妻赠我的帕子怎么能给你擦脸呢?我怎么舍得?何况你是妖,更不合适。”

突如其来的哀哀欲绝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花颜兮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夫人的死与妖有关!

由此,之前他为何痛恨妖便有出处了。

以赤羽珠对他的那些描述,或许并非杀妻那般简单,往更严重地想,应是家破人亡,不然怎会不惜一切代价只为除妖?

最终,花颜兮还是沾湿了衣袖,擦净了脸上的污秽。

恰逢纪白果将水倒出屋外回来,张青便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来。

张青分别把面放在他们身旁的案几上,客套地与花颜兮说道:“你们来得晚,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寻常素面,先吃着,明早就让我家娘子买些好菜好酒来。”

“不用不用,这就很好。”

这并不是恭维之词,而是肺腑之言,什么大鱼大肉,她在那洞里吃得太多,而今想来都有些恐惧。

“张青,你放着就好,不必对她太上心。”纪白果三两口解决一碗面,吃完还不忘夸赞,“弟媳妇厨艺又精湛了,不错。”

花颜兮白他一眼,不与他斗嘴,只管吃面填饱肚子。

“承蒙师兄夸奖,师弟替自家娘子谢过。”张青拱手作揖。

“莫在意,我这没甚事了,你先去歇息吧!”

纪白果摆摆手,起身就朝花颜兮走去。

“这……妖,姑娘,纪师兄亲自料理吗?”

张青瞥一眼正吃得有滋有味的那朵娇俏花儿,心想要是由自个儿师兄亲自照顾,未免有失妥当。

虽说同是道门中人,此地所识之人甚少,所谓避嫌显得过于刻意,但自古立法在前,他们尽管身为俗家弟子,能娶妻生子,可某些世俗道义的礼法还是得守的。

顿了顿,纪白果本以为理所应当之举,由此想来却是有些不合时宜,邃说道:“我亲力亲为貌似有些不合适,要是弟媳妇还未歇下,那就麻烦弟媳妇吧!”

言罢,他向张青讨要了张席子,将案几移至一旁,铺好席子,便做个甩手掌柜,随地而躺。

待张娘子婷婷袅袅地出来,看了眼躺于地上的纪白果,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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