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怎就忘了我与他能互相窥伺所想。
花颜兮谄媚一笑,当即便想讨好:“是……”我……
“你都晓得能相互窥伺,怎地还在胡思乱想?”纪白果继续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时不时剥颗花生当零嘴。
此事定是解释不清了,索性她便沉默不语,懒得纠缠。
倒是纪白果瞧她不言,来了兴致,煞有其事地叹口气,调侃:“唉……呀……我这人呐,确是死要面子,不仅如此还小心眼儿……”
言外之意少惹他不快,不然悄悄给你使绊子,大伙都别想好受。
然某花妖不吃这套,仍旧不置一词,左右张望着。
为引起关注,他轻咳几声:“咳咳,你听到没,我小心眼儿。”
花颜兮不以为意:“嗯?你不仅小心眼儿,还记仇。”
方才还见她要讨好的意味,没一会儿怎就翻脸不认人呢?
纪白果一时费解:“我说小花姑娘,你似乎忘了片刻前腹诽我来着,于此是否得聊表歉意啊?”
原以为此事能含糊而过,不成想人家偏揪着不放,她只得巴巴地说了几句好话,这才搪塞了去。
本还想暗骂他几回,前车之鉴便在眼前,她随即止住胡思乱想。
恰此时,似有似无的哭声传来,他们对视一眼,认定自己未听错,便闻声寻去,最终于一深巷寻着来源。
毕竟特殊之日不可莽撞,一人一妖皆默不作声,纪白果敛起轻浮之色,于巷口定睛瞧着那衣衫褴褛的孩童。
在外观望许久,那孩童止住哭声,而后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泪眼婆娑地直勾勾地瞅着他们:“大叔,他们都欺负我,你带我走好不好?”
啊?这……孩子不怕生?
花颜兮惊诧不已。
纪白果嘴角微勾,瞧了眼怀里安分的花儿:不是不怕生,是怕我们不上钩。
她像是明白什么,乖乖缩回他怀里,生怕被揪了出去,影响纪道长发挥。
正等着两厢开战,然而他竟一脸笑意,伸手示意那孩童出来:“过来,我带你买吃的去。”
这时反倒是孩童犹豫了,瞧瞧自己伤痕累累的手,又瞅瞅巷口高大威武的男子,最后还是摇摇头,声音软软糯糯:“不要,大叔你来抱我,好不好?”
他笑容更盛,摇头:“小男子汉是不该要人抱的哦,你只是伤着了手,可以自己走过来的。”
忽而,孩童眸光黯淡,垂眸盯着血肉模糊的手,失望道:“大叔,你走吧……”
他倚在巷口的墙边,嗤笑一声:“你确定放我走?今日可是没人再离家来街市,你这副模样到了明早,怕是亦没人敢管。”
孩童暗暗一惊,眼眸甚是明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不必诧异,近午时三刻还不归家,除了妖还能是什么?”纪白果安然自若地挑眉看他。
猛然间,孩童些许心慌,目含惊恐:“你是道士!”
“嗯?如今才瞧出来,是否有些晚呢?”他站直身子,好整以暇地等那孩童出招。
孩童苦笑几分:“晚?终是遇见了,晚不晚有何分别呢?我逃过族内追捕,却逃未过宿命。”
没了方才凄楚可怜的模样,他慢悠悠站起,血沿着手臂滴落在地,沁出朵朵红梅。
微暗陋巷中,身长约莫三尺的孩童步履蹒跚地走出阴暗,历经多番苦战的小小身躯于他是那么沉重,竟令他直不起身子,只得倚墙而行。
花颜兮躲在纪白果怀中,见许久没动静,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偷偷探出头来,瞧了眼浑身是血的小人儿,于心不忍,在心底暗问:能放他一命吗?
放他?小花姑娘他可是想吃了我俩,放他没得谈。
毫无周旋之余地,纪白果果断拒绝。
动了恻隐之心的某花妖还不放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你瞧仔细他手里拿的是何物件再来与我争论!
不过眨眼功夫,孩童行至他身前,抬手锋芒毕露,出招果决狠厉,绝不拖泥带水。
纪白果迅速抽出桃木剑,与其过招。
几番对擂,孩童还是不敌纪白果,身退数步,眼见打不过,转身便想遁地而逃。
纪白果眼疾手快,赶忙掏出一张符纸,寥寥几笔,定身符速成,转眼便贴于他身上。
话不多说,纪白果画出缚灵符将此妖困入符阵之中。
他收好符纸,看向一声不吭的花儿,不由打趣:“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今还救不?”
“是我看走了眼,原来并非所有可怜之人都如五雷与羽珠姐姐般心思纯良。”提及他俩,她倒是有些想他们了。
“你能这般想是好事,日后多长个心眼,真不是所有妖悉数如你们几个憨货,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离开巷口,纪白果又一面嚼花生米,一面四处张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