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白果未有迟疑:“没错。是以我们需在生门消失前,想出对策,不然……”
“既如此,我这便飞去江心,杀了那渔翁……”赤羽珠目光灼灼地紧盯江心处,一扬鞭子,就要往江心挥鞭而去。
花颜兮三步并作两步,急急赶上,拽住她的手臂,劝言:“羽珠姐姐切莫冲动,意气用事不利于破阵啊……”
“赤羽珠,你若是冒冒然闯去有用,早便破阵而出了。”纪白果适时打断。
望向平淡无波的江面之上那悠然自居的渔者,赤羽珠满腹恨意,若非他的推波助澜,五雷怎会身受重伤?以至于法力全失?
“羽珠姐姐,三思……”手下的力道愈渐加重,花颜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生怕她一时冲动,不计后果真冲了去。
许久,赤羽珠眼眶微润,依旧盯紧那处,拽紧手中皮鞭,反复几番才强制按耐心中怒火,愤愤道:“好!纪白果你说该如何破这该死的法阵,只要能出去,能救他,我全听你的!”
一时间,她满腔恨意化作坚毅与不屈,明白所救并非自己一人。
她生死未卜的姊妹还未寻回,心上之人又命悬一线,倘若眼前人便是破阵仅剩的机遇,她怎可再错失良机?
再三确认她心绪平稳之后,花颜兮方才安心地放开她的手臂:“羽珠姐姐,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会安然无恙的。”
赤羽珠看向她诚挚无垢的双眸,沉凝片刻,点头:“我晓得。”
言罢,目光便转向她怀中的花儿,面无表情地开口:“说吧,我该怎样做?”
纪白果片刻沉思后,伸长花茎透过肩膀望向一旁的玉面罗,笑问:“你呢?有何想法?”
“问他?”赤羽珠嗤之以鼻。
“羽珠姐姐……”花颜兮轻轻扯扯她的衣袖,以示静观其变。
“自讨没趣。”语毕,她便站于一旁,不再理会几人。
而玉面罗负手而立,眸色深谙,目光流转半晌,才面无表情地点头:“我并无异议,道长有事便说,我会尽力配合。”
“如此,贫道便不客气了。”
时间紧迫,纪白果将心里所想,细细与他们道来,嘱咐几番,再次看向赤羽珠,道:“带我去见小妖怪,成败在一举,需先让他将我身上术法解除。”
赤羽珠果断回绝,谁知晓这道士可是存心诓她?
望了眼江心之处的情形,纪白果嗤笑一声:“你在怕甚?怕贫道收了他?还是怕恢复法力,贫道出尔反尔杀了你?”
“是!我怕这丧天良的道士趁人之危,害他性命!我妹妹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她言辞狠厉,眸光嗜血。
“若是因令妹之事,待出阵后即刻启程回观中讨回令妹还与你,贫道以此花起誓……”
“为何要以我起誓啊?”花颜兮恨不得将他摁进衣裳,让他胡乱起誓。
然,他仅是避开她的手,继而道:“贫道以此花起誓,如若贫道有半句虚言,便使此花与贫道不得分离。”
“与你不得分离?”花颜兮赶忙打断他,“不可,我还想幻化人形的。”
“连她都信不过你,还有甚可讲?再者,此前你便以还我妹妹换取解咒,眼下又想以此换取法力?纪白果,是你记不得还是我记性不好?”
“适才方说只要能破此阵,全听贫道的,由此瞧来,不过口舌之快罢了。”
“一码归一码,破阵之事我定当尽力而为,至于解除术法,便另当别论,谁知你安了甚心思?”
纪白果瞧了眼江心,长叹一声:“嘁,你以为仅凭小花姑娘那点修为能击破阵眼?”
赤羽珠神情微凝,眸色沉沉地盯着他:“什么意思?”
“阵法将要启动,你们若还未谈拢,暂且试上一试方才的计策,倘若不成,再另寻打算。”玉面罗面色沉重,已着手结印施法。
听此,两者侧耳倾听渔者所吟之声,对视一眼便双双已成迎战之势。
当渔者再次飞离阵眼之际,赤羽珠与玉面罗缠住他,而花颜兮则飞至江心,依照纪白果所述施法击破孤舟。
谁料孤舟腐木残枝漂浮于水中,江面却无丝毫波动。
一切归于沉寂时,寒江孤钓依旧如初。
“怎会如此……”赤羽珠擦去嘴角血渍,不可置信地瞧那完好无损的船只。
玉面罗收势,缓步而来,与她并肩而立:“寒江孤钓,既破不了寒江,如何解得了孤钓?”
刺冷寒风吹起她因打斗而散乱于鬓角的发丝,她转头看看他,似确认他所言是否可信,忽而唇角扬起一丝苦笑,随后不再迟疑飞身而起,一把抓住花颜兮的手腕飞向别处。
刨开层层积雪,惊现一处深穴。
“羽珠姐姐,这……”
“避过死劫的洞穴,跟我来。”说着,赤羽珠便纵身一跃,跳入深穴之内。
见此,花颜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