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大理寺的金漆牌匾悬于府衙大门之上,四周高墙陡立,朱红大门洞开。门外左右各设两尊一人多高的镇邪瑞兽,模样甚是凶狠,鬃毛飞扬龇牙咧嘴,似要将这世间鬼祟吞噬殆尽。瑞兽之外又各站两排执刀披甲的英伟护卫,甚是威严。

从大理寺门外往里看,竟不能一眼看到底,只觉得大理寺内乌黑房舍影影重重,似是无穷无尽、森严莫测。

锦衣公子领着微婳一路从大理寺门走进来,穿过影墙,沿着西边的房舍走,弯弯绕绕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宽敞院落。

院子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身穿紫色官袍,面色焦急又隐含威仪,见到锦衣公子紧忙迎来。

“刘大人,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里面那位可要掀桌子了。”

锦衣公子料想自己差事已了,心中轻松了些许,忍不住调笑道:“这又不是多稀罕的事,大理寺里的桌椅板凳、花花草草,哪样没有遭过他的殃。”

紫衣官员瞬时紧张,“刘大人慎言。”

锦衣公子嘿嘿笑了两声,不再延续这个话题,身子往旁边一侧,让出微婳。

“这位是我请来的画师。”

微婳屈身行礼,“见过章大人。”

微婳虽身处深闺,但出身高门世家,父母细心教养,眼界较寻常女子更为开阔,自然猜出面前的紫衣官员便是大理寺卿章致忠。

而那位锦衣公子,虽然此前他未曾挑明身份,可参看年龄样貌,应是大理寺少卿刘延。

她之前也曾犹豫自己贸贸然地跟来大理寺是否不妥,可转念又想,对方既不因她身份尴尬,她又何必杞人忧天。

况且她父亲被扣押大理寺已有七日之久,外界流言众多纷杂,一说他父亲通敌叛国,一说他僭越冒犯得罪乌塔皇室。但是迟迟都未定罪,也未给个什么说法。

父亲因鸿胪寺卿告假,代为主持迎接乌塔王子的大礼,偏不巧有刺客潜入驿馆,但那也是守卫失责,为何要拘她父亲。

父亲向来持礼端方,品性忠良,她不相信父亲会莽撞失仪,更不相信父亲是通敌叛国的罪人。

如今有这么一个结识大理寺官员的机会送上,即便她今日已被伤得偏体鳞伤精神耗尽,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是以,当刘延说请她相助之事有些棘手,只能许她一人前往时,她便毫不犹豫答应了。

天色昏暗,章大人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刘延身上,虽瞧见他身后跟着个人,但帷帽氅衣,也不曾太在意,此时听见娇娇滴滴的一声,再看那袅娜身段,这才发觉,刘延带回来的画师是个姑娘。

章大人惊诧:“怎么带回个姑娘?”

“宁德街的画馆都关门了,只有一家还开着门,原本人家也要关门了,我好说歹说费尽口舌才把人请来。章大人莫要小看人家姑娘。这姑娘画技超群,花鸟人物俱能画得栩栩如生。”

嗯,她家那位嬷嬷便是这么跟他说的。

刘延见章大人脸色尤有迟疑,忍不住刺他一句,“要不,章大人再派人上街寻一个画师来?”

看看寻不寻得。

章大人瞪他一眼,心中窝火,却又不敢表露明显。

谁让这下属是刘太傅的二公子,且不论刘家在京城的根基背景深厚了得,便是单说刘延自己,也是天赋秉异,才华出众,在大理寺年轻一辈的官员中很能拿得出手的。

尤其近两年,刘二公子将陛下交办的几件大案办得干净利落,十分漂亮,陛下对他是越发器重了。

现下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官居少卿,而且还与院子里那位情谊非常,封侯拜相不过是迟早的事。

这样的公子哥,章大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也罢,左右他做夹心饼子做惯了。

“这位姑娘且随我来。”章大人转头又一把扯住想要溜走的刘延,“刘大人也一起。”

刘延求饶:“可不了吧,章大人。今日到属下轮休,属下顶着寒风都替你把人找来了,可让我回去休整休整。”

“上峰在此办案,你我作为下属还谈什么轮休!莫要推脱延误了要事。”

章大人不肯松手,明知今日里头那位心情不好,死也要拉上个陪葬的。

章大人一边走一边嘱咐微婳,“姑娘既知道这里是大理寺,本官就申明几句。姑娘在此所见所闻,皆不可泄露给他人,否则按重罪责罚,若能将差事办好,报酬自会比你平时所得丰厚。”

微婳颔首称是。

章大人领着二人走至院内最大的厢房门外,又道:“里面的贵人身份非常,姑娘不可再戴帷帽了,进去后只管按贵人的吩咐办好差事便可。”

微婳闻言又称是,将帷帽除下,露出倾城娇颜。

章大人一呆,连刘延也禁不住一愣。

两人震惊片刻便是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宁德街,画馆,画技高超倾城绝色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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