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有点惊奇的看着谢安。
谢安被姜月清澈的眼眸看的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把我们都安顿走了,谢大人准备自己单枪匹马的守城不成?”
“孔子有云。”
“别云了,我留下,安昌县失守,我还能去哪里,大人可别忘了,我现在还是罪臣之女。”
见拗不过姜月,谢安只得答应下来。
走到安昌县城城门处,本以为离开的部分女眷居然又返回安昌县城,大家换上方便行动的衣衫,手里拿的东西五花八门,有的提着自家的洗衣棒,还有拿着自家擀面杖、菜刀的,头上顶着自家洗衣盆,全副武装的站在那里。
姜月定睛一看,居然还有自己母亲,母亲拿着自家的种花的锄头站在人群里。
谢安和决定留下的男子们看到自家媳妇、女儿、母亲,一瞬间七嘴八舌的喊起来。
“娘,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小芬,你拿着咱家菜刀干嘛!”
“狗剩他娘,你来凑什么热闹!”
一时间认亲的,呵斥的,劝慰的众人乱糟糟的凑作一团,一时间比过年的集会还要热闹。
谢安更是傻了眼,县令大人似乎从未见过如此情况,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谢大人,咱们还是想想,如何在洛蕴川回来之前保住咱们的安昌县吧。”
在众人商议如何守城之时,上京也接到来自西北的军报。
看到军报的一瞬,天子的脸色阴沉下来,整个朝堂都笼罩在凝重的气氛之下,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好哇!好哇!离了洛蕴川就没一个能打仗的是吗?陈卿家,你之前是如何向朕再三保证的,不过一月时间,北胡都要打到门上来,再过一段时间,岂不是朕这个天子也要让给北胡不成!”
陈太尉吓得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臣无能,请陛下恕罪!”
御座上的天子,神情挡在冕旒十二串珠形成的帘幕之后,看不真切,陈太尉跪在地上也只能看到掌权者的那鎏金得衣摆。
其他朝臣看着跪在地上的倒霉鬼,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头求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陈太尉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天子突然开口。
“传朕的旨意,命。”
朝臣们的脸色一变,关系尚可的几人用眼神打起暗号。
西北边塞的金城关与凉州关已经失守,陈浩然在营帐内急的转圈圈。
“蠢货,都是一群蠢货!”
骂着骂着一脚踹上木制的桌腿,疼的陈浩然几乎要骂娘。
狗腿子们赶紧上前按揉的按揉,倒水的倒水,一口开水下肚,陈浩然几乎要被烫的灵魂升天。
“谁倒的水啊!不知道给老子凉一下啊!滚滚滚,全都没有眼力见!”
狗腿们退出营帐,陈浩然狠狠抹了一把脸,难不成自己真的是个草包?
不,自己决不能一辈子背着草包这个名头。
“来人,给我吩咐下去,只能战死,不能撤退!”
韩书白等人听到这个不靠谱的命令,几乎被气得笑出声来。
“草包就是草包,他到底懂不懂打仗啊?”
说是这么说,韩书白还是守在瓜州要塞“兄弟们,再坚持坚持!”
三天下去,首先是军营里的粮食不够了。
军营里大部分的粮食储存在金城关,北胡怕是知道这一点,首先攻下金城关。
喝了三天稀粥,韩书白等人只觉得眼冒金星,气力不济。
难不成我这等贵公子真要命丧于此?可是饿死这种说法实在上不得台面。
正这么想着,发现一个男人偷偷摸摸的推着个板车向着自己的方向前来,定睛一看,那人是尤勇。
“韩副将,这是安昌县百姓筹集的粮食,做好了给你们送来。”
看着蒸好的馒头,还配着小咸菜,纵是韩书白也觉得眼眶发热。
“兄弟们,为了安昌县的百姓也得守下去啊!”
士兵们齐声答应。
安昌县内,家家户户忙着制作吃食,为缺粮的关塞做出自己的努力。
没有一家反对,没有一家舍不得自己的粮食。
眼看着关塞一个个的减少,陈浩然在军营里夜不能寐,寝食不安,终于在一天早上,将士们发现自己的将军的营帐空空如也。
一时间本就节节败退的大齐军队显现出颓然之势。
韩书白也忍不住骂一句“草包就是草包!”
一时间失去主心骨的军队显得混乱起来,而将军印信也被陈浩然一起打包带走。
眼看着还剩瓜州、云州、敦州三道关卡,以及安昌县。
若这几处一破,北胡大军便可长驱直入,之后的兰县和其他县城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