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遭殃。
就在此时,姜月带着尤勇找到韩书白。
看到韩书白的一瞬,姜月心下酸楚。
自称优雅地世家子,风流无双的韩书白脸上和衣衫上净是污脏和血迹,身上的伤口也只是草草包扎一下,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来这里作甚,尤勇,快带她回去!”
姜月并不说话,从怀中掏出洛蕴川留给自己印信,递给韩书白。
“这个应该是有用的吧?”
或许是没想到姜月如此痛快的交出印信,韩书白瞳孔震颤,接过印信。
“不知道朝廷什么情况,从现在开始,就要靠我们自己守护家园了。”
拿到印信,军营的调兵恢复正常,但粮食的消耗不是安昌县一个县城能够承担的。
看着自家只剩一层底的面缸,姜月难免有点忧愁,而且天寒地冻的,取暖和烧火的木柴也已经捉襟见肘。
明月高悬,这几日大雪停止,难得的在冬季看到如此美丽的星空,姜月定定望着胡杨树林的方向,今日已经是最后一点柴火,这样寒冷的季节,没有柴火根本无法度过。
可那几亩胡杨树是姜月的许久的心血,而且若是全部砍去,任务会不会失败?
如果任务失败了,自己以及原主会怎么样呢?
可不砍树,军营里的士兵以及安昌县的百姓呢?
姜母开门看见姜月靠在窗框上的身影,仿佛要被夜色吞没,在此刻那个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瘦小无助,姜母又默默关上门。
去厨房做自己该做的事,女儿长大了,自己总得做她坚实的后盾。
第二日一大早,姜月早早的出了门。
看着扛到自己面前的木柴,谢安有点傻眼,安昌县的其他人也有些傻眼。
谁都知道,这些树就是姜月的命根,平日里谁要敢劈下周边的树杈,都能引得姜月生气。
可今天,姜月自己动手砍掉树木。
“还有谁今天能腾出手来,和我去砍树!”
众人一时不知道要回答什么。
“姜姑娘,这”谢安面露难色。
“我知道,大家家里的木柴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今年较之往年寒冷得多,只有保障身体,才能打退北胡,护我家园!”
“树砍了可以再种,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走,去砍树!”
几个婶子偷偷抹抹眼泪,尤勇拿着砍刀站出来,跟在姜月身后,其他几人也跟上姜月。
到了晚上,那片胡杨林又变回之前光秃秃的样子,但是取暖做饭的问题暂时得到解决。
顾不得系统疯狂的报警声,姜月砍掉官道旁最后一颗沙柳。
洛蕴川,快点赶回来呀!
由于韩书白指挥得当,暂时和北胡的军队形成僵持之态,而粮食也只够两日了。
“所以,那帮北胡的杂碎吃着我大齐的粮,还要占领我大齐的地,欺人太甚!”
韩书白听着几个校尉嘟嘟囊囊的声讨北胡,心中却无比沉重。
现在西北的情况根本没有看到那么乐观,说得好听是僵持,不好听就是北胡知道粮草不足,准备活活困死自己这些人。
等自己这边粮草耗尽,北胡不需一兵一卒便可攻入后续几个县城,到那时,西北这里称之为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姜月谢安拿着各家各户从自家面缸粮库里拿出的最后一点粮食,不由得苦笑。
将这最后一点粮食做好,送到前线,韩书白说什么也不肯收,谢安难得的强硬一回,放下粮食就带着姜月几人扭头就走。
大有一种你爱收不收,反正我放这里了。
但是如此下去,大齐的军队十分被动,总得想个法子,撑到朝廷派兵过来。
刚到安昌县县衙,姜月就看见谢安的贴身小侍举着一张纸兴奋的冲过来。
“大人,大人洛将军和队伍补给还有三天就能到咱们这里!”
谢安脸上浮现出这段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笑意,姜月却不怎么乐观。
三天,还有三天!
可粮食今日已经见底,真的能够撑到洛蕴川赶到吗?
收到消息的第二日,北胡那边似乎也得到些许风声,攻击的越发迅猛,不出多久,敦州也失守,守城将士和校尉尽数阵亡。
顾不得悲伤,有部分北胡从敦州的缺口攻向安昌县,而安昌县只有衙役和守城的零星士兵。
谢安带着百姓站在城楼,大家眼神坚毅,按照之前的策略,将准备好的石头向着城墙下搭梯子的北胡人砸去!
就这样,不知抵挡了多少波北胡人的攻势,大家全凭一口劲挺住,眼看着准备的石头也快没有了,部分百姓脸上露出悲壮的神色。
马上就要到第三日了,支援的军队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