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半空中碰撞出火花。
一柄散发着赤色光芒的长剑如同坚盾护在文疏雪的身前,她目光中落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封惟风快速挡在她前面,眼睛微眯,目光凌厉地看向刺杀者。
领头人望见封惟风明显一愣,继而大呼一声:“撤!”
文疏雪刚要喘一口气,树林深处角落里忽然又窜出一个黑衣人朝她身后猛地掷出一枚飞镖,速度疾如闪电。
飞镖直冲她而来,眨眼之间,小厄鸦飞身而起,视死如归地用身体挡住了那枚飞镖。
鲜血喷涌而出,黑气缭绕成团。
黑衣人见偷袭不成就迅速逃走。
文疏雪则快步冲到小厄鸦的面前,眼前的弱小生灵身上满是黑血,尖锐的飞镖牢牢将它胸膛生生贯穿,小翅膀倔强地扑棱两下,似乎在安慰主人。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小心翼翼地捧起这只与她相处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小家伙,满目酸涩。
“这飞镖上有毒。”封惟风走过来查看一番后说。
“那还有救吗?”文疏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这种解药我身上没有了。”他拍了拍她的肩,“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能解此毒。”
“是谁?”
封惟风似乎陷入回忆道:“西荒神医,江清。”
“如何能找到他?”
“找到他不难。”他双手抱胸,“但找他医治是有条件的。”
她迫切问:“何种条件?”
“江清这人吧,死了道侣。所以他只为有情人医治,属实是个怪人。”封惟风眉心微敛,“所以,我们得演一场戏。”
文疏雪听懂了言下之意:“假扮道侣?”
“不错。”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她捧起小厄鸦拉着封惟风就要去寻人。
“你别急呀,据我所知江清每日都会去雕花玉砌的长卿阁采买药材。明日我们守在他要去的点儿,当众演一把情深意绵,事情就好办了。”
文疏雪不明白:“不能直接去找他,说我们是道侣吗?”
封惟风轻咳一声:“这个吧,我之前中毒的时候也找他医治过,那个时候陪在身边的道侣又不是你,他一看我身边换了人必定会怀疑的。”
文疏雪忍不住说:“你之前还有道侣?那姑娘怕不是眼神不好吧。”
“呦,还盘问上了。”封惟风颇为不要脸,“之前陪我来的是我小妹。”
“做你妹真不容易。”她小声吐槽。
……
翌日清晨。雕花玉砌的长卿阁外,热闹非常,一个卖簪子珠花的摊位上围绕着不少女修,她们人手一根簪棍,细致认真地制作发簪。
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提着药箱恰好经过,他问旁边的一个小贩:“今日这簪花的生意这般好?”
“哎呦,江神医,你不知道,今日顾老板搞了个活动,金片珠子都不要灵石,只要双手灵巧能制作出好看的款式,簪子全都白送。”
“这倒也是吸引顾客的好方法。”
江清正欲踏进长卿阁,忽然眼睛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凝视着那一身绛红衣着的男子,从心中翻出一个名字,那不是方惟风吗?
他的身侧站着一位神色清寂的女子,雪白的衣裳,衬得人更加素雅清致。
他心下一顿,缓缓思索,以为自己记忆出了岔子。
他听见那风采不俗的女子对着方惟风道:“惟风,人家也想要簪子。”
这娇滴滴的嗓音一出口就把先前清冷美人的印象打碎,江清目瞪口呆看着二人,心中纳闷不已。
再看方惟风的反应,他轻笑一声,眼神温柔:“想要簪子就去做一根试试?”
“你明知我不擅长这个……”她嗔怪地看他一眼。
“那我去给你做?”
“好——”她莞尔一笑。
然后江大神医就看见了惊人的一幕,被毒药折腾得死去活来都要嘴硬强撑的方惟风,居然乖乖挤进了簪子摊位前,老老实实拿起簪棍给身旁的美人做簪花。
他是不是今晨没有睡醒,要不要回去重睡?
半柱香后,他看见方惟风举着做好的并蒂莲簪花喜悦不已,甚至还深情款款地给那白衣女子插在发间。
好生亲密。
他默念一声阿弥陀佛,转而进了长卿阁。
然而等到晌午过后,他正准备去歇息,忽然医馆被人用力推开,声音大的如同来闹事的,他定睛一瞧,方惟风?
封惟风快步走上前握住江清的手,一脸悲痛欲绝,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江兄,求你救我的小闺女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