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
封惟风揽住她的肩膀，二人相贴的一瞬间，温暖的气息瞬间包裹住文疏雪。在寒冷的条件下，人总是忍不住朝温暖的源头靠近，她也是如此做的。
这么多日假扮道侣下来，她几乎忘记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跟封惟风的距离越来越近。
察觉到文疏雪的主动靠近，封惟风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试图降温，努力找话题道:“北冥连个守城门的人都没有，看来可以随便进。”
“还是小心为上，总觉得这里颇为诡异。”她微微拧眉。
二人一同进城，踏入北冥城地界以后，他们环视四周，发觉街上空无一人，周遭静悄悄的，仿佛一座真正的鬼城。
“鬼修……也是能看见的吧？”文疏雪不确定问，“这里真的有人吗……”
一阵阴风袭来，她原地打了个寒颤。
厄鸦突然在她肩头嚎叫，扑扇着小翅膀突然往前飞，似乎在带路。
他们跟着厄鸦往前走，果不其然，没走多久就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再往前走是一个大型祭台。
祭台之下，跪满了无数鬼修正在低头念念有词，模样虔诚无比。
他们整齐划一地手捧白色莲花，随着时间慢慢流淌，白色的莲花逐渐染上殷红，如同血莲，释放出妖异的光泽。
反观祭台之上，一簇幽蓝色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火光不断变幻形态，一会儿是火苗状，一会儿又成云雾状。
“噔——”
再配上玉磬的敲击乐声，阴涔涔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这与文疏雪想象中的鬼修完全不一样。
她低头小声问:“他们是在祭拜什么吗？”
“我也是头一次见这种阵仗。”封惟风低声回应，显然也是摸不着头脑。
“我觉得有点奇怪。”她忽然眉头深锁，“这里居然一个女修都没有。”
“还真是。”封惟风睁大双眼，“偌大鬼修城居然没有女修，这也太不合理。”
“要不我们先撤，等他们祭拜完再说。”文疏雪拽了拽他的袖口，“我们毕竟是外来者，万一打搅到他们被撵出去可如何是好。”
“那好，我们悄悄走。”
他们轻手轻脚远离祭台回到空无一人的街道，街上死寂一片，偶尔有落叶滚落脚畔，停留片刻便随风而远去。
“这里给人感觉好压抑啊。”她深吸一口气。
封惟风趁机搂住她的腰，手掌轻轻给她传输灵力:“累了吧，给你揉揉。”
“哼，自从我中毒以后你殷勤得很呀，是不是趁机占我便宜？”她飞给人一记眼刀，作势要推开。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笑眯眯一手擒住她的手腕，一副无赖做派。
就在二人推搡斗嘴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凌厉呵斥。
“呔！哪里来的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敢做这种腌臜事！”
他们定睛一瞧，不知从哪儿跳出来一个年轻女子，个头极矮，要不是声音比较成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女子头发高高束成马尾，一身干净利落的赤红色修身劲装，眉目锐利，面容深邃。
她怒气冲冲来到两人面前，厉声打抱不平一声吼:“你这混账快放开这位姑娘！”
显然是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文疏雪正要解释身旁这位虽然确实混账，但是是个没有恶意的混账，结果封惟风抢在她前面对着陌生女子挑衅道:“我若是不放呢？”
“这可是我花高价灵石买来的貌美炉鼎，岂能轻易放手？”
说着还继续搂紧了文疏雪的腰。
她心中长叹一口气，腹诽封惟风真是愈发幼稚。不过她也没有拆穿对方，反而配合地装作无辜的模样。
真是近墨者黑。
陌生女子气得不行，长眉倒竖:“买卖修士可是修真界明令禁止的，若是被三大门派知道，你就等着被关进剔神狱吧！”
封惟风扬眉一笑:“那就有劳姑娘去三大门派禀明我的情况，速速下发通缉令逮捕我。”
“你！”她差点要抽刀砍人。
文疏雪连忙拦住她，用温柔的语气说:“姑娘消消气，其实……他待我挺好的。”
她低眉故作羞涩，高超的演技令封惟风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陌生女子瞠目结舌，眉头拧得如同沟壑:“我说这位姑娘，你莫不是脑子坏了？这种恶劣的男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你觉得他好？”
“哪里好？”
文疏雪往封惟风身边凑了凑，含情脉脉道:“他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