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锦帕上的玉簪,少女像是忽然回忆起了某些不太好的回忆,眸色都变得灰暗了些。
“我幼时在怀生寺中长大,虽父亲母亲不曾来瞧过,但却时常派人送些金银财帛,这玉簪是我拿了出去典当的东西。”
谢惊肆没有接话,看向少女的眸子多了几分探究之色。
“可前些日子我进京后,便有一个眼生的男子拿了这玉簪来寻我,说是当年我被送去寺庙的事情另有隐情,要我拿着这玉簪去那间屋子找一个腰挂青竹玉佩的男子,他会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余下的,宋清枝没有多说,只是抬眸定定的看向谢惊肆。
谢惊肆垂眸与宋清枝错开视线,指尖下意识的轻抚腕间一根被红绳绑着的白玉上。
宋清枝随着谢惊肆的指尖朝那处看去,视线未及,青年便一把拂落了衣袖,将腕间的东西遮了个严严实实。
可宋清枝却莫名觉得那东西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见过一般。
不等宋清枝再多做思考,沉默许久的谢惊肆猛然出声:“既然宋姑娘能自证清白,那本官向宋姑娘赔不是。”
说完后,谢惊肆似意有所指一般,将锦帕上的玉簪往宋清枝的方向推了推。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宋姑娘那日所穿衣衫应当是青色,这耳坠倒是比衣衫的颜色更抢眼。”
宋清枝敛眸轻笑了一声,抬手便想将锦帕上的耳坠取回,可手却在半空中被拦了下来。
“若是宋姑娘没有事那便再替本官画一副像如何?”
谢惊肆说着便从衣袖间重新取出一副写满字的宣纸递到了宋清枝眼前。
而那一只耳坠,宋清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年用锦帕再度包好,又塞进了衣袖里。
“可有不妥?”
见少女迟迟不动笔,谢惊肆还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抬眸看向宋清枝。
宋清枝只得硬着头皮伸手向面前的青年开口讨要:“谢少卿,那耳坠可否还我?”
谢惊肆抿了抿唇角,冲着少女理直气壮的摇头道:
“不可,这耳坠算是本案的一大证物,就算是宋姑娘你的,也暂时得放在本官这儿。”
宋清枝一时语塞,可对上谢惊肆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于是便果断提笔按照纸上的描述继续画像。
那纸上的描述极为明了,所以宋清枝寥寥数笔便将所述之人画了出来。
“谢少卿,画完了。”
将画像上的墨渍细细吹干,宋清枝抬手把画像递给了谢惊肆。
青年信手接过,借着屋内的光亮细细端详。
可还未待谢惊肆说些什么,一直等在一边的沈知霖便三步做两步窜到谢惊肆面前,伸手将那画像一把抢过。
“宋姑娘好画技,这画像与那婢女的描述极为相似,我这就吩咐人去张贴通缉令。”
沈知霖的动作极快,只是盯着画像上下打量一番后便拿着画像转身离开大理寺,只留宋清枝和谢惊肆两人还在原地。
“谢少卿可否告知,那画纸上的人与此案可有关联?”
宋清枝轻声问,谢惊肆便也温声回复:“那人是太傅府上一个侍奉的小厮,案发后便消失不见了,我觉着有些蹊跷便想要将人捉了回来问问。”
宋清枝听闻不再接话,敛眸起身朝着谢惊肆躬身垂首。
“既然已经画完了像,那我便先回府了。”
青年没有应声,只是起身坐回到了主座上,从书案一侧堆积如山的奏折中取出一份,缓缓地铺展在书案上。
直到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目光所及之处,那刚刚离去的沈知霖又去而复返,出现在了屋内。
“谢子序,这么个柔弱可怜的美娇娘你都舍得审,说了那么多废话,问出来点什么没有?”
谢惊肆连头都没抬,仍旧在那奏折上写写画画,可青年的声音却是准确无误的传进了沈知霖的耳朵里。
“她说的一半都是假的。”
沈知霖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慢悠悠的逛到了书案前,可却在看到谢惊肆在奏折上写的东西时大惊失色。
“谢子序,你没事把人家宋姑娘请来给你画像都已经够出格了,为什么还要上奏把她请来同你一起查案啊。”
“我瞧着那宋姑娘柔柔弱弱的,若是出了点事想要逃命都费劲,带着她查案不是带着个拖油瓶么,你疯了?”
谢惊肆执笔的动作没变,直到落下最后一笔后,才抬眸看向沈知霖。
“宋清枝身上有很多秘密,那一枚耳坠明明不是她在寻花宴上弄丢的,可她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论起查案的本事她不见得比你差多少。”
谢惊肆的话音未落,沈知霖像是被人戳到痛处一般,瞬间提高了声音:
“谢子序,你我可是幼时便在一处的玩伴,你竟然说宋清枝的查案水平高于我,你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