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儿和她被迎回了皇宫,或者说,差一点儿,被迎回了皇宫。
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她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眼泪漫了出来。一年多没见,他看起来沧桑了许多,衣服上沾满了尘土。
相对竟是无言。
善儿大哭起来,打破了这一份诡异的安静。
“他是?”
“你的孩子。”她再也不能像原先一样活蹦乱跳,笑靥如花的扑到他的怀里。
她突然就哭了。叶源里慌张起来,“对不起,当年都是我不好,你想怎么打我就怎么打我。”
她看着他脸上遮不住地沧桑和疲惫,突然难过起来,“你别动,我去打水给你洗个脸。”
收拾一新以后,她郑重地看着他,“阿源,我们回不去了,你让我走吧。”
叶源里拧住眉头,“为什么?”
“我不干净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一个受了莫大欺负的孩子,“他欺辱了我,我不愿意,但是我没有办法。”
他的眼底是震惊,伤痛,和恨,“当年我若是我追你出去,就不必让你受这种罪。”
他只想自己想砍了自己。
“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她的眼泪漫过眼眶,漫过耳朵,流到了喉咙里,那么苦。
她眼泪汪汪,眼眶红得厉害,鼻头也红红的,“我已经不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儿了,我被人玷辱过,我真的好脏,我配不上你!”
他悲哀地看着她,看着她从一个骄傲任性的小姑娘变成一块碎了的玉,“给我几天的时日,让我看看你,好吗?”
这是他唯一的请求。
他张罗地特别开心,仿佛没有听到过她说的那一堆话。香甜的饭菜,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还有她最喜欢的花枝子插在瓶子中央,香气扑鼻。
她却莫名觉得陌生,尽管是这么熟悉的场景,也仿佛和她无关。
夜晚,她一个人窝在角落,他坐在床沿脱鞋子。
他在她的背上写了个字,就像以前的每一天一样,她却不想去猜。
他突然就把她抱住了,她身子一震,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别碰我!”她尖叫起来。
他的手缩了回来,眼底是巨大的失望了落魄。她突然觉得很心疼,眼泪流到了他的手掌心,“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想抱抱你。”他的嗓音又些干。
她的眼泪流的更猛了,“我说了我已经不干净了。”
“我不在乎。”
“我在乎!”
她放声大哭,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身上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一片片吻痕,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的心头。
“阿夜,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他沉默良久,挤出一句话。
她没有回答,独自窝在另一边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早上,他没有叫她,只是坐在床沿看着她的睡容。
她睡的很不好,时常在梦里打颤,然后痛苦地紧拧眉毛。他不知道她这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直到她突然惊厥醒来,眼里都是泪,“救我,阿源救我!”
他突然哭了,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心疼她。
那个孩子生的白嫩漂亮,像极了她的眉眼,他很喜欢。
他问她孩子的名字是什么,她恬静地微笑,“他没有名字,你是他的爹,你给他起吧。”
她太瘦了,像随时会被刮走的纸片。
“小名就叫夜来吧”,叶源里说。
他希望她回来,彻底地回来。
她和原先不一样了,不再撒娇,不再犯懒,和他一起做农活,不再耍无赖,甚至都开始做饭,她好像长大了,懂事了。
或者他觉得她在害怕,她的语气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生气,他们仿佛是互相的客人。
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直到她夜里又去挖野菜,他跟在她后面,一声不吭,她挖一颗,他就踩碎一颗。
“你干嘛!”她终于生气了,将筐子狠狠扔到地上。
“我不想吃这种东西!”
她更加气了,“分明是你上个月说你自己想吃的!”
他不说话。
“你分明就是在欺负我!你欺负我!”,她委屈地眼眶泛了红,扑上去踢打他,月光如水般流淌,他突然对着她的嘴唇亲了一下,她愣了。
“你这样才是正常的。”他像个孩子得了逞,笑了起来。
“你有病吧!”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我再也不给你摘野菜吃了,你饿死吧!”
她铆着劲的从脑海里想着各种更能激怒他的话,却被拦腰抱了起来。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她用力去扑打他,却深陷在他的吻里,“你这个小坏蛋想对我做什么?”
她抱着他的脖子,鼻尖贴着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