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芙蓉之所以笑,是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偷听他教育科林·克里维的话语。
他所秉持的观念,她很赞赏。
从这件事上,她可以感受到,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绅士。他的骨子里闪现着某种对于女性的诚恳的尊重态度,而非那种隐藏极深的虚伪恶臭的大男子主义思维。
这种难得一见的品格,让她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信心:西里斯·布莱克是不会对于不尊重女性的、胡编乱造的报道坐视不理的。
假如这篇报道的内容由他来把关,“接受采访”这件事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愉快地走出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办公室的时候,芙蓉心里如是想。
尽管此时的西里斯·布莱克并不清楚芙蓉内心曲折离奇的逻辑,他还是怀着某种微妙的责任感接手了这项工作。
认命地叹了口气,他在心里琢磨着那个讲话直来直去的法国小妞,手中奋笔疾书,直到月光悄然袭上了打人柳的柳梢。
在月光的见证下,那张羊皮纸——被龙飞凤舞的英文花体字所覆盖了——如愿以偿地回到自己的原主人手里。
“我给你誊抄了份纯英文版的。”西里斯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小卷羊皮纸,随手递给她说,“我料想,那份原版的大概没有任何本校记者能看得懂。”
“很不错。”芙蓉的嘴角凝着满意的微笑,似乎西里斯该感谢她给他这个译稿的机会。
“不得不说,我有些惊讶——你竟然会决定接受一个校报记者的采访。”那双灰眸正探究地看向她的脸庞。
她上次不是还严厉拒绝了克里维那孩子吗?这才过了几天,她就改主意了?
他料想她俏丽的脸上应该露出点傲慢无礼的表情;可令人惊讶的是,他发现此时她的脸上浮动着一丝柔和之光,并无傲慢成色。
“我并非不通情理的那类人。”借着打人柳附近因风浮动的月光,芙蓉的视线在那张纯英文的纸上快速移动着,振振有词地说,“打动我的方法很简单——心悦诚服的认可、别出心裁的趣味,再加一点发自肺腑的尊重。”
“这些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西里斯哑然失笑,“你的要求可一点都不简单。”
“我认为我值得。”芙蓉用当仁不让的语气说。
“自大的女孩。”西里斯微微摇摇头。
“我这是自信。”芙蓉神气活现地说,小心地收起羊皮纸,“我值得最好的——否则我宁可独自美丽。”
“这我倒是很赞同。”西里斯说。
宁缺毋滥一直是他所秉持的态度,无论是做人、做事还是交朋友;没想到她也是这样想的。
芙蓉没再说话。
她轻盈地背着手、歪着头——像是月下的林中仙子——忙着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他。
“听着,芙蓉·德拉库尔,明天,真正的阿拉斯托·穆迪就要回来了。”西里斯与她对视了两三秒,犹豫半晌,还是对芙蓉说了实话,“你可不能随便去找他,让他替你干这干那。他会对你不假辞色的——他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他压根就不认识你。”
“那你呢,你要去哪里?”芙蓉没有关心为什么真正的穆迪会在此刻回到霍格沃茨,正如她也从没有问过为什么他要假扮穆迪。
她只关心他即将去哪里。
“我会在霍格莫德村的三把扫帚酒馆楼上住一段时间。有事的话,可以去找我。”西里斯说。
他盯着她的红唇和弧线优美的脸颊研究了一会儿,猜测她到底把叶片藏在哪里了,问:“你的曼德拉草叶含得如何了?”
“还算顺利。”芙蓉耸耸肩,继而有些担忧地问,“那么,满月那天,你会来帮我吗?”
“我会的。”西里斯轻声说。
他抬头观望了一会儿夜空里闪烁的星星和流动的暗云,对她说,“你的运气很好,下周很可能就会是个晴朗的满月。”
听到这话,芙蓉很高兴。
她美滋滋地掰着指头开始算:“需要的材料也快凑齐了。整整七天没有阳光或人类接触过地方的露水,你说要帮我搞定的,可别忘了。”
“那是自然。”西里斯说。
她猛然绽开的笑容有点过分美丽,于是他移开目光,盯着如墨色的夜空说,“与其担心这种小事,你不妨担心一下鬼脸天蛾的蛹。”
“哦,那个啊,我已经通过某种‘特殊途径’搞到了,”芙蓉得意地说,“透过马克西姆女士的关系。”
“不错嘛。”西里斯散漫地说。
芙蓉笑了笑,问他:“我记得你说过,变阿尼马格斯所需的混合液要放置在一个安静、黑暗的地方。有关放置地点,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等等!芙蓉·德拉库尔,别告诉我,你在准备这一切的时候,没考虑过下一个步骤的问题!”西里斯回过头看她,安然自得的面具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皲裂,“你知道一个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