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回到兰顿,阿斯托利亚收拾出一间用来堆杂物的客房给德拉科居住,自己则用魔杖指挥着那些杂乱的纸箱上了阁楼。

她在灰尘遍布的阁楼里发了很久的呆。她从没想过与德拉科重逢,因为她反复告诉自己,背弃家族的女巫和如今魔法世界最有权势的家族的继承人,根本就是世界的两极,绝无可能再有交集。

直到今天德拉科出现在她家门口。

卢修斯和纳西莎怎么会舍得赶走他呢?

他是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吗?克拉布、高尔甚至帕金森家呢?

而她自己——她又是真的,非收留他不可吗?

在精明的斯莱特林面前,一切都经不起推敲,但阿斯托利亚强逼着自己不去细想。她望着阁楼低垂的天花板,一想到德拉科就在楼下,在不大的、仅有三间卧房的木屋里,要与她低头不见抬头见地共同生活一些日子,离婚以来第一次,她怀念起了马尔福庄园。

马尔福庄园很大,大到她与德拉科可以一个星期不见面。兰顿……

兰顿太小了。

阿斯托利亚深呼吸,终于下定决心下楼和德拉科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至少得设定一个期限,总不能让他无限期地在这里住下去……

她心事重重地离开阁楼,差点在三楼到二楼的最后两级楼梯上绊了一跤。她鼓足勇气朝德拉科暂居的客房走,还没抵达目的地,便意外地听到了德拉科的呼唤。

“谢天谢地!阿斯托利亚。”他的声音从二楼公共盥洗室里传来,带着点空灵的雾气,像瓮在坛子里。他可怜巴巴地央求道:“你……你能帮我拿一下浴巾吗?我忘记带魔杖了。”

德拉科会这个时候洗澡阿斯托利亚并不感到奇怪。他是矜贵的纯血统少爷,去了麻瓜的地方,是一定要洗澡的。让阿斯托利亚奇怪的是他没有随身携带魔杖。

一个食死徒,一名黑魔王麾下的战士,一个从十六岁起就开始经历无数谋杀与迫害的人,居然会疏忽得不带魔杖,以至于连个最简单的飞来咒都用不了。

德拉科与她,似乎不是互不设防到可以不带魔杖的关系。

阿斯托利亚庆幸他没有遭遇暗杀,又忙不迭地掏出魔杖,冲着客房的方向念咒。浴巾飞到了她的手中,她下意识地打算敲开盥洗室的门给德拉科递进去,想了想又抬起手臂挥舞魔杖,用了个传送咒,将浴巾送到了门的另一侧。

她以为自己已经将避嫌的意思表达得足够明显,但德拉科恍若未觉。他拉开浴室门,在阿斯托利亚逃开之前走了出来。

“阿斯托利亚,你买的浴巾很合身。”他英俊的脸上浮起笑容。

他的浴巾围在腰际。淡金色的头发湿着,温顺地贴着他的脸颊,无形之中削弱了他原本稍显凌厉的气场。没来得及擦干的水滴顺着皮肤往下滑,在身前轻佻地流连,要落不落的样子让阿斯托利亚悬着心,呼吸急促了一瞬。

阿斯托利亚手足无措,紧紧捏着魔杖,杖柄都差一点嵌进手掌心。她转身,含混地嘟囔着“还有些东西没收拾”,试图装出忙碌的样子。德拉科却以一个黑巫师的敏捷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他拽住阿斯托利亚的胳膊,声音沉沉的,似乎要自下而上钻进阿斯托利亚心里。

“我不是……早就被你看光了吗?”他语调轻柔,夹着些委屈,“你以前很喜欢的。”

变戏法似的,阿斯托利亚脸在一秒之内变得通红。她瞪大了眼看着德拉科,对面的男人表情却十分认真。方才的促狭稍纵即逝,他歪着头,不像是在调情,倒像是真的渴求答案的乖学生。

他拉着阿斯托利亚的手腕,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隐隐有些把她拉向自己的意思。随着他发力的动作,阿斯托利亚发誓,自己的指甲尖都已经触碰到他的腹肌了。

没人比她更清楚,德拉科笼罩在黑色巫师袍下看似清瘦的身躯有多么健硕有力。在他们新婚三个月之后,德拉科成了尝到禁果滋味的亚当。一开始,他还会以“忘拿东西”或者“道晚安”为名进入阿斯托利亚的房间,又磨磨蹭蹭故意不走;后来,他干脆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嘴里嘟囔着“你是我的合法妻子”和“马尔福庄园所有地方都属于我”之类的混账话,把阿斯托利亚扑倒在床上。

阿斯托利亚很喜欢和德拉科肌肤相亲。他忙于完成黑魔王指派的任务,少有闲暇,因此,当他们紧紧贴在一起、他的皮肤摩挲着她的身体、他们的呼吸以同一个频率共振颤动时,阿斯托利亚才会真的确认——德拉科是她的丈夫。

曾经斯莱特林的风云人物,不可一世的马尔福少爷,居然会有一天真的属于她。

那个时候,年轻的阿斯托利亚只觉得自己交了天大的好运。她痴迷地勾住德拉科的脖颈,手指插进他淡金色的头发中,顽皮地勾着他的发丝。

“哦……德拉科……德拉科……”她眼睛失了焦距,微张着嘴呢喃。

“德拉科是谁?回答我,阿斯托利亚。”

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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