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条路,说是不堵车。
“第二,江小姐和你只是被资助人和资助人的关系吗?”
许淮觉得他哥看江知雪的眼神里,夹带着许多情绪。
“第三,你是不是在追江小姐?”
都把人带回老宅了,他怎么不知道受资助的学生还有半夜带回家的?
夏濯尘盖上钢笔的笔帽,看向许淮,“问完了?”
许淮点头。
“三个问题,我只回答一个。”
“我是在追江小姐。”
“那您追人的方式可真特别,”许淮咋舌,“逼着人给您打工,夏总真行。”
“你知道个屁!”
夏濯尘目光幽沉,看向坐在书桌上的人。
“哥,”许淮一脸的震惊,“哥,你刚才是讲脏话了吗?”
不再应答,夏濯尘起身去了落地窗前。
“我嘞个豆,”许淮跟上他哥,“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见你情绪起伏这么大,你再骂一句。”
夏濯尘:“……”
“出去。”
“不!”
“怪不得今天处处维护江小姐,”许淮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我就没见过你给谁主动解过围。”
夏濯尘侧目看了一眼旁边没心没肺的人,“不愿意给别人解围,是因为生意场上的许多场面,是有人刻意为之,我解围,那就是入局。但江知雪不一样,你今天针对她职业说的话,很失礼。”
“我那不就是为了证明你对她不一样吗?”
许淮说完这句,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目光,又暗了几度。
“那你可真够蠢的,”夏濯尘转身,“她之于我的特别,不用任何人、任何事证明。”
“回去睡觉。”
“哦。”许淮被他哥骂懵了,破碎着心从夏濯尘的房间走出。
夜晚寂静,雨后的墨空,不知何时挂上了一轮弯月。
夏濯尘望着院中,身后有响动传来。
“你怎么又——”
他转身,看到一头银白的老人笑着负手走了进来,气定神闲。
“外公,您怎么还没睡?”
许知远不答反问:“江丫头就是那“草莓姑娘”?”
*
江知雪是被一通电话叫醒的。
她看了一眼手机,凌晨四点多,将睡衣叠好后,留了一张纸条,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许家。
北市周围的蔚县,因为接连不断的降雨造成了矿洞坍塌,致使六人伤亡,其中三人遗体转移到了北市殡仪馆。
江知雪收到通知,赶去帮忙。
一路上心神不宁。
早晨六点。
夏濯尘去敲江知雪的门时,里面人久久未应。
他眉间微蹙,向张妈要来客房钥匙,进去后,看见了熟悉的笔迹留下的纸条,静静的躺在床头柜上。
纸上写着:许爷爷,馆里有急事,我先走了,下次再来和您下棋。
眉眼的烦躁荡然无存,他小心地将纸条带回了房间,锁进抽屉。
*
操作室外,安宁换好衣服,担忧地问:“你可以吗?”
江知雪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一定可以。”
“别硬撑,”安宁拍了拍她的肩,“加油。”
两人走进了操作间。
江知雪看着躺在操作台上的人,面部的创伤很大,身体的其他部位也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修复的地方很多。
她强迫自己凝神,发颤的手逐渐稳了下来,心里默念着:“先用硬质材料塑出颅骨骨架,将脸部剩余皮肤进行拉皮,然后进行五官重塑……”
从操作室走出时,江知雪脱力地蹲在了地上。
师父李兰走过来,扶她起来,“做得很好,辛苦了。”
无力地笑了笑,江知雪轻声道了句,“谢谢师父。”
“下班好好休息。”
“好。”
从殡仪馆走出,江知雪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双眼无神。
逝者残破的面容印在她的脑海中,她喃喃自语:
“矿洞坍塌。”
“希望我做到了,让你体面地离开……”
嘀——
车辆的鸣笛声拉回了陷入某种记忆的她。
江知雪抬头望去,一人西装革履,从车中走出,向她而来。
“夏先生,”江知雪站起身,声音带着嘶哑,“您怎么来了?”
夏濯尘看向她,眼圈泛青,虚白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你发烧了?”
“没……”江知雪抬手前,有人掌心已经贴向了她的额头,她怔了怔,“吧。”
触到女孩额上的滚烫,夏濯尘周身的气压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