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贺兰因也收住笑,望向门外。
“郁中乾,你在烟霞亭撞钟传音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把撞针收起来?”
“郁教导,烟霞亭那里有人!”
“何人啊!”
贺兰因一时着迷地望着虚空中某个点。
“我……”
女孩微哑虚弱的声音,忽然巨大无比地出现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江萤……”
“谁?”管开阳周身的戾气散去,向前几步。
江萤的声音继续,有些不稳,像是压抑着哭腔和紧张:“我不是凶手,杀死柴奉英的凶手……另有其人!”
——“她叫江萤啊。管大人要杀的凶手,你一直不知道她名字吗?”贺兰因勾唇,看都不看她。
——“什么?哪个萤?”管开阳没头没尾的。
“我在这里,告诉你们,”江萤嗅着冷风,听到窸窸窣窣衣物划过山林的声音,知道有人已经在往这边来了,加快语速,“也告诉凶手,我知道你的存在!但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仰起头,将手中的画幅撕碎,这次是真的七零八落,不像之前主体部分有所连接。
——管开阳大声:“贺兰因,我问你话呢!”
——贺兰因没理管开阳突如其来神经病一样问人家叫什么名,专注地听,她到底要做什么?
江萤面容冷厉,注视着幻阵的入口。
她抬起画幅。
子画受到母画的召唤,原本沉睡的意志苏醒了过来,叫嚣着扑腾开来,那处银杏铺满的高台窜起了一束高高的火苗。
就像上次进幻阵那一天。
“我是用了子母画,现在我把母画留在这里,我一人进阵!母画已经全毁,阵内比之那日的雪崩,可怕艰险上一万倍!”江萤说着说着,声音就更高了一些,攥紧冰凉的手,“若我还能出幻阵,即证明我不是凶手,因为普普通通的雪崩更不会让人死在幻阵里!若我死了,我拿命来祭他!”
砰的一声。
人已消失不见。
闻声而动的杂役只能捕捉到她最后的剪影。
——“我拿命来祭他!”
这道话语异常得掷地有声,回音不绝于耳。
所有人都走出了门。
“我去,这么刺激?”
“不让人睡觉了吧……”
槐厅的学子望着烟霞亭的方向。
贺兰因抱起双臂。
呵,是真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