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痕旧伤(2 / 2)

无话可说。

“听上去倒是一对苦命鸳鸯。”

一番言辞让宋宛辛几欲作呕,她厌恶之心乍起,想起绣三娘尸骨未寒,这二人却在这里上演这般情深意重的苦情戏码。

“真叫人恶心。”

此刻刚过正午,原本高悬的日头被团云遮身,天色渐暗。接着乌云骤起,铺天盖地。

狱卒将方才写好的招状纸递与几人。

据她供认,十四天前,也就是四月二日,李木拒绝邻舍借米那日,清芜见李木已有一段时日没去找她,便四处打听,借着出门采办胭脂之名来李木家里寻他,没想到被刚好在家的绣三娘逮个正着。

三娘将她捉进屋里殴打,说是要打死她,清芜气不过,扯过腰间带子勒住三娘脖子,等她反应过来,三娘已经没了气。

她自是慌张不已,愣在当场不知所措。李木这时回来,见着眼前场景也是大惊失色。

二人商议将尸体藏起,第二日送去李木小时候曾居住过一点时日的遮山上掩埋,对外谎称三娘回娘家去了,也许就此不知所踪,无人追究,二人才能算放了心。

谁知半路杀出个濑狗,将尸体刨了出来,清芜见衙门已经插手,找不到三娘肯定是不会罢休的,这才又驾车出城,连夜将尸体转移。

看完这一张招状纸,宋宛辛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照她如此说,李木只是参与了抛尸,没有杀人?”

屈少瑾点头,朝趴在牢房里奄奄一息的清芜看了一眼说道:“她方才如此说的时候,我们也将她的外衫解开来,看到她后背和肩头确实还有棍棒敲打的淤青未消,方知此话不假。”

“怎么,”他低头瞧着她一脸严肃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找到尸体和抓到凶手而高兴,“你还有疑虑?”

少女不知回想起了什么,眼中冷似寒霜,她转过身朝验尸房走去。

“你跟我来。”

三娘死了十几日,加上此时正值入夏时节,尸体腐败程度更甚,屈少瑾还没进房就被这个浓烈的尸臭味熏了眼睛,连忙接过洒了白醋的布条缠上口鼻,擒灯走近。

掀下白布,第一次见着尸体的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三娘身上的外衣此前已被濑狗拿走,此刻尸体光着膀子,身上的伤痕一览无余。

“这是……”

“没错,”宋宛辛接过油灯,将三娘的面容照亮,“尸体胳膊和后背都有不同程度的尸斑,这些尸斑并非死后造成,而且不同程度的棍棒敲打所致。”

“那不正好和清芜所言对得上了吗?”

裴宴临在一旁清冷开口:“但是尸体双臂上的淤青从恢复程度来看,至少也是一月前造成,且方才我又翻看了一下,她后腰上也有很多陈年的旧伤口。”

少年捕头挑眉:“哟,你个冰山脸还知道这些?”

宋宛辛心里默念:这六皇子好歹是个将军,军营里操练受伤时有发生,他恐怕也是久病成医。

“总之,尸体符合勒死的特征,但这些旧伤都说明李木没那么清白,他俩到底谁在说谎,还请少瑾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验尸,明早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对上少女朗月般澄澈的双眸,屈少瑾谨慎点头:“也好,我就以收集罪证为由,拖上一两日再禀明县丞。小辛,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看着三娘的面容,少女眼中烛火闪动。

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与三娘初次得见,她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她许久。

她知道她喜爱茉莉,知道她温柔隐忍,知道她慷慨大方,知道她绣功了得。

对了……

“少瑾,现下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

“不管何事,尽管说来。”

**

酉时前后,天气仍是阴沉,一路行至半山腰,裴宴临鼻息间满是泥土的气味,看来一场大雨又要来了。

原本在衙门陪她,她非是以药浴为由将裴宴临赶了出来。

“打雷天就将人抱得这样紧,天一亮就翻脸不认人。”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说这话时,莫名的情绪早已牵扯住他心绪,关于她,他变得越来越在意。

裹着一身药味出了浴房,一道闪电突然从团云中划过,闪耀如白日。

脑子里,少女花容擒泪的模样一闪而过,裴宴临拧紧双眉,太阳穴突突地跳。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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